若非她用错了方式,何苦将自己置于如此被动的境地。临阵脱逃不是她的一贯选择,那男人若找上门来也好,有些事情终究是避无可避的,哪怕要算账,也该当面算得清清楚楚。
两天三夜的心理铺垫之后,女人自认已经可以以平和的心态去面对他,而只要她保持冷静,就有足够的理智去面对可能发生的一切问题。
正值周一,骆炜恩如往常一样开车上班。
公司离她的现在住的地方有些远,从山上开下来有很长的一段距离,她的车速不算快,遇到后面超车也是能避就避。可今天似乎有点反常,道上有个车子相距她很近,转向灯一会儿左打一会儿右打,速度也忽快忽慢的,逮着机会就往道边别她的车。
这人有病吧,要不就是大清早的喝多了。皱眉打转方向盘,她想要避他远一点,趁前面隔开了空档,直接踩下了油门——
伴随着砰的一声响,她的车头撞到了那人的车尾。
不算很好的心情再遭遇上车祸,换谁也不会太高兴,尤其是看到了车尾贴着的字样,女人的眉头皱的更深。’追尾必娶’,这让任何人都有理由怀疑眼前这位不熟练的司机是故意跑到高级公寓区碰瓷来的。
俯下身子她敲了敲车窗,“这位先生,方便下车谈一下吗,虽然我很抱歉撞了您的车,但我认为这不该是我个人的原因。”
黑色玻璃缓缓降了下来,男人斜着头冒出窗外,伸手摘下墨镜,兴奋地冲她一眨眼。“是我。”
除了冤家路窄以外,骆炜恩此刻想不出第二个词来形容自己的心境,她的感受暂且不提,当下只因他的玩乐行径而生气。“温奕川,你今天出门没吃药是吗,在大街上搞什么车祸”
“也许是见到你太兴奋了,让我一时间有点得意忘形。”
这种老套的开场白并不适合他们彼此的立场,她往旁边让了一点,示意他下车。“下来看一看,车子损坏厉害的话,估计要直接送去修理厂处理。”
此话正中温奕川的下怀,也不枉他刻意购买快报废的二手车,想归这么想,面子上却不能表现出来,所以他只得努力压抑着兴奋的情绪,装模作样地仔细检查一番后才下定论,“情况似乎有点严重,你赶时间的话就先走吧。”
已看出来那辆破车熄了火,骆炜恩无奈地摇摇头,挥手示意他先上车,自己背过身去联系小区物业。然而电话还没打完,身躯就突然前倾,紧接着,她被迫靠近了灼热的胸膛。意识似乎被身后的男人干扰了,让她一向流利的语调有片刻迟缓,努力静了静心后,终于说完了来意,放下手的一瞬间,抬脚用尖细的鞋跟准确无误地踩到了他的脚背上。
“诶呦。”温奕川吃痛而松了手,被她嫌弃地往旁边一推,还丢下一句批评的话,“半年没见,想不到你的脸皮越来越厚。”
要对付她这样高冷禁欲系的冰山女人,他若不厚脸皮,能挺到现在吗温奕川暗自想着,跺了跺脚直起身来,笑意盈盈的对她的话语进行二次解读。“越来越厚的意思是,莫非,你一直对我念念不忘”
“温奕川,不要对我耍嘴皮子转移话题,你偷偷跟了我一个多月,到底想干什么”
“我来这里是要报道上班,至于为什么选择众源,当然是要去见我亲爱的未婚妻了。说来也够可笑的,在我们近距离相处的一段时间里,我从来不知道我们彼此之间的关系,直到你狠心抛下我了,才从别人口中得知你的真实姓名。李炜恩。”他忽而笑了笑,语气带着点自嘲,“该称呼你叫骆炜恩吧,你堂堂骆家大小姐,脑瓜聪明绝顶,怎么会猜不到我的来意,偏偏要问出口呢”
如此不留情面的反问让骆炜恩沉默起来,好一会儿才道,“在你找过骆修祈之后,应该就能明白我会这么做的原因,同样的,约定已经终了,你也很清楚我们现在已经不是那样的关系。”
“有时候你会不会觉得自己很自私,我是一个人而不是物品,你怎么能喜欢就拿走、不要就丢掉骆炜恩,如果你从头到尾拒绝我拒绝的干干脆脆,我温奕川什么话都不会说,但你偏偏没这样做。”说话间,温奕川迈步上前,拉过她的手腕往自己身边带,“1.5米的亲密距离,你靠近我比王璟还要近,在你有意无意接近我的时候,我的心早已经沦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