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的光亮有些狡黠，但完全可以照清叶飞的神情。
叶飞装出十分稳练的样子，却也不忍欺骗夏柳条，如实说道:“女的。”
“好吧，我不该问这个，搀我上去吧。”
夏柳条没有看叶飞，贴靠叶飞肩膀的脸努力抬起，然后扭向一边。
她想要摆脱，想要坚强，可她两腿缺钙似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然后无力的柔弱还是让她小鸟依人，甚至叶飞搂紧她的腰肢，她不得不束手就擒，而又闭上单眼皮美眸，感受着那种少女记忆里想象的暖。
叶飞也在感受夏柳条身上的温度，手心贴在夏柳条珊瑚绒睡衣上，也禁不止闭上眼睛。
只是几秒，叶飞就醒了，这么冷的天气，他必须尽快搀扶夏柳条上楼。
男女授受不亲的，不由自主的慌乱，不可控制的杂念，外加走路时扭扯与晃动，等到上了电梯，打开房门进屋以后，夏柳条睡衣的纽扣居然开了。
叶飞打开房灯，搁在夏柳条腰际的那只手早已钻进她的怀。
他也真实的感激上帝的恩宠，欣慰夏柳条生命的存在，剔除杂念，不带猥琐的给夏柳条祈福祷告。
可就在他无意间触摸到柳条胸前的那片饱满，哪怕只是山脚下，他还是有所脸红，慌乱中速速的将手挪开，却不知道放到哪里。
可能是好久没人住的缘故，屋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阴冷。
夏柳条止不住打了个寒颤。
望向叶飞满脸窘态，她却是说道:“扣子有些大，我早就想紧一紧了，可是没找到针线。”
她说这话完全是在安慰叶飞。
可就在她自己要扣纽扣，叶飞却是摸索着帮她扣上了。
手与手碰到一起，居然奇妙的传递着温情，有点说不出来的心跳加速，更多的好像是亲情的力量。
叶飞止不住攥紧夏柳条的手，“生命之杯，加油！”
“嗯。”
就在夏柳条抖抖瑟瑟的更加厉害，叶飞忽然把他身上的羽绒袄拉链拉开了，对襟裹着夏柳条后腰，以炽热的胸膛暖她。
“坚持住柳条，过一会就好了，别动。”
声音听起来无比温存，微微的颤抖就像老家村后流淌的小河。
夏柳条知道她的颤抖绝大多数来于寒冷侵袭。刚才车里开着暖风还好一点，这一遇到阴冷，巨大的反差让正常人都不好承受，更何况她虚弱的娇躯呢。
“我不动。”夏柳条应道。
几十块钱一件的毛线衣穿在她娇美的身上略显粗糙，俊俏的脸，以及好看的修颈，小麦色皮肤，却是散发着天然的女人香，于城市的灯光下，无视窘迫
或者贫穷。
她也真的静止了好一会儿，束着膀子，羊羔一样的甘愿被叶飞用羽绒袄裹紧。
然后她把脸转向一边，“你这样让我好狼狈，叶飞，我都不知道明天怎么面对你，没有男人的日子，天真就塌了一样。”
长长的眼睫微微颤抖几下，很快就沾染了潮湿。
掩不住的悲伤，零距离，是可以全额传递的。
“坦然面对，活着就好。”
“不，我现在只想死，真的不想活了，活累了，也活够了！”
“别说这种傻话，柳条。”
贴紧夏柳条悲凉的胸口，叶飞以他的呼吸，呼应着夏柳条生命的起伏，却又把她裹得更紧，“有我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对了，孩子呢”
为了给夏柳条打气，让她勇敢活下去，叶飞引开话题。
这一招果然有效，想起孩子宝丫，夏柳条眼里跳动两团晶亮的光，等到叶飞帮她擦去眼泪，她说:“去她姥姥家了。也幸好她不在我身边，她真要出点事情，我真就活不下去了。”
不幸中的万幸，夏柳条想起来就觉得后怕，但凡叶飞裹她不是太紧，她就能害怕的钻进叶飞怀里躲一躲。
叶飞也觉万幸，止不住用下巴颏轻轻抵夏柳条的额头，说道:“下次回老家，记住叫上我，我开车带你去。”
一个村的，一起去确也方便。
夏柳条却是轻轻摇了摇头，“不，那样不好。”
“有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