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最重要的是和容茵重新建立起从前的友谊,两人都在同一个城市,也没有前尘往事干扰,只要耐下心来徐徐图之,想必总会有博得容茵青眼相看的时候。
可当他下了车,转过身,刚好看见跟只大型犬一样蹲在小木屋前的年轻男人,聂子期仍然觉得有点血气上涌。
他看向容茵,却不见她脸上流露出亲切的神情,偷偷松了口气,跟在她后面进了院子。
那个穿格子衫的年轻男人朝容茵微微颔首,脸上透着笑,他戴眼镜,是颇为斯文俊秀的长相。见到聂子期跟在容茵后头,他也朝他点了点头:“你好。”随后便对容茵做了个苦脸:“不知道你今天上午竟然不在,本来带了个朋友来,结果她等了一会儿,临时有急事走了。走之前还跟我说,一定要让我把店里所有最好吃的甜点打包一份,给她捎回去。”
容茵给两人做介绍:“这位是林隽林先生。”又指了指聂子期:“聂子期,老同学。”
两个男人短暂地握了握手。
聂子期听林隽说话的语气,也称不上与容茵多熟稔,心里顿时轻松许多,顺着林隽的话说道:“这事说起来也怪我。如果不是为了等我,今天阿茵也能早点回来。你那位朋友就能早一步吃到新鲜烘焙的甜点了。”
来者皆是客。容茵对这位林隽先生称不上有多大好感,但对于这么诚恳找上门买甜品的客人,终是拉不下脸来。她打开门,邀请两人进来,快速收好私人物品,而后拿一份nu问林隽:“林先生是在这坐一会儿,还是直接打包甜品带走呢”
林隽心里怀揣着不为人知的小秘密,自然是想借买甜品之机和容茵搞好关系,如果不是今天身边还有个聂子期,他肯定一上来就要拉着容茵的手为上次的事鞠躬道歉的。于是他露出一个特别诚恳的笑容:“在外边等了好半天,我都渴了。还是在这吃份甜品我再走吧。”
容茵露出一抹笑:“今天实在不好意思。”她朝甜品的展示柜方向做了个手势:“其实我新店开业,客人每天也就固定那么几位,他们一般都是午后或者傍晚时分来。所以我上午就出门办事了,准备的甜品也不太多。”她又看向林隽:“林先生想喝什么,饮料我请。”
林隽深知与人熟谙之道,在于蛇打随棍上。通俗点说,对方愿意退一步,你千万别为了礼貌姿态端着不动,一定也紧跟着追上这一步才是。因此听到容茵这话,他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容小姐有什么推荐吗”
容茵见他额头还冒着汗,显然是真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心里顿时更过意不去。她思索片刻,说:“您如果不讨厌薄荷的话,我帮您做一份特调的饮料吧,酸甜口味的,可以吗”
林隽说:“太好了。我喜欢薄荷。”
聂子期也反应迅速:“给我也来一杯。”
容茵抱着nu本子,解释说:“其实今天我准备的甜品也不太多……”她打开本子:“我今天做了这一页左侧的三款糕点,还有两款饼干。你们二位看一下,想吃点什么”
林隽说:“容小姐,其实这次带我朋友过来的时候,就想说,你这家甜品店,是只供应甜品吗如果有客人饿得够呛,想吃点能管饱的东西,有可以点的食物吗”
林隽的这番话与其说是个提问,不如说是一条颇为中肯的建议。容茵一听,就觉得头脑被什么击中一般,她反应也快,唇角挂笑回答道:“林先生的这个建议很棒,我接下来会把这部分加入餐单,如果顾客有需要,我们也可以提供。不过……”她的思维转的很快,犹豫片刻,摇了摇头说:“应该可以提供的食物种类也有限,最首要的一点就是,我这里毕竟是个甜品屋,不会做气味太冲的食物,这样会影响到甜品的部分,甚至有点本末倒置了。”
林隽发现容茵思维很快,而且她的回答是他作为一个外行人所没有考虑过的,觉得有道理的同时,不禁对容茵更多了两分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