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烟堂堂主名唤云菫,喜欢了梓骏十二年,未闻居尽人皆知。
却偏偏梓骏不知道。
十二年前。
在虚泽长老的寿宴上,云菫牵着堂主爹爹的手,第一次来到那个被世人称作神仙住的地方。
入眼皆妙亭,直插云间,山雾缭绕。
脚踩的是莲花台,手扶的是青云杖,云菫小心的跟着爹爹,左顾右盼,大气不敢出一声。
霄巅台耸立在远山迷蒙间,高高在上,她惊了眼,步步生风。
娘亲临走的嘱咐回响于耳,她总是不安分的,她自己又何尝不知。
当该是不消停的性子,看到这淡泊雅致的一切,还是耐不住了。她趁着爹爹不注意,就这样自以为是的溜了。
大抵是那日的阳光甚是明媚,云菫天真的以为即便自己贪玩些也无伤大雅。
春风拂来,裙衫摇摆,红雨漂泊,泛舟荡波。她不知道自己在莲花池贪玩了多久,已经完全忘我了,直到被悠远的笛声惊醒。
笛声呜呜然,幽谧而深远,欢快中略带低沉,似是一个起承转合令人动容的故事。她停下手中所有的动作,定格在漫漫长空下,静静的聆听。
当她寻到声音的起源,才看到湖中心此刻正站着一位白衣少年,不束发的他任凭其随风飘扬,白衣墨发,湖水长笛,如画的美景尽收眼底。她微张着嘴,好一会儿的愣神。
可知活泼是她的天性,但凡她欣喜的,好奇心便再也按捺不住了。
云菫一溜烟便走到少年面前,都不顾因戏水时被浸湿了的衣袖。
只那一刻,便是倾心了。
“你吹得真好听,是乐师吗”云菫不停地眨着如杏仁般的眼睛,满脸期待,等待着少年的回应。
少年听到有人说话,这才停下吹奏,只是瞥了一眼矮自己一头的小姑娘,不禁皱起了眉头,好像对这里竟会有人而感到奇怪,又有些生气,于是背过身去,并不理她。
“哎!你怎么不理我啊我跟你说话呢!”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你还是快走吧。”少年开口冷淡,声线却极为温存。
云菫受到了冷落,岂能罢休,她转了下眼珠,趁他不防备,跳到他的身旁,一下子从身后抽走了他手里的笛子,迅速的藏在自己的身后,脸上却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还给你。”云菫一脸得意,暗自偷笑,丝毫没想到这在他看来有多幼稚,谁料他根本不为之所动,只伸出一只手,却什么都没说,一副不屑于与她对话的样子。
云菫盯着那双手,不禁羡慕起它骨节分明的刚柔,她见过远在城中的表姐的手,细腻滑润,只得是用作琴棋书画的妙手。可那样的大户人家却也比不过面前这位少年。
云菫暗忖,未闻居高手如云,而且看他沉闷的性格,她开始担心是不是惹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云菫撅了撅嘴,在考虑自己要不要乖乖就范。
“我是紫烟堂堂主的女儿,叫做云菫,特来给虚泽长老祝寿,初来乍到,还望见谅。”说着云菫吐了一下舌头,从身后把笛子拿了出来。
“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就把笛子还给你。”
云菫歪着脑袋,期待着一个回答。
“梓骏。”
淡淡的声线,带着一种幽然的低沉,像钟乳石上的水滴落下,在云菫的脑海中回响不绝。
他拿着笛子转身离开不做停留,落下的,竟是一根白凤的羽毛。
她将那根白羽藏入怀中,再也没能忘了他。
那时,未闻居成了她第二个家,因得了虚泽长老的宠爱,她总是缠着梓骏陪她玩耍,并一厢情愿的以为她就是他的青梅竹马。
于是,未闻居众人皆知,那小小云菫堂主,只见了梓骏一人欢喜。
后来,为梓骏慕名而来的女子越来越多,她以为自己有那根羽毛足以炫耀,足以让自己与众不同,可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