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着头,眸子浸在水光里,她想抱他,却是被他阻隔在千里之外。
不管有人前,他有多在乎她,事实上只有她自己知道,他的心里装满了仇恨,已经装不下一个她了。
对她,他已经仁慈至极。
她站在寒冬的深夜,日子,即将到过年,窗外,三五不时地会燃放烟花。
升起,火光映着他英挺的面孔,也得以看清他眼里的痛苦和挣扎。
她终于还是开口:“安澜,那时,能不能原谅……”
她要的,是他的承诺,可是他给不了她。
他的声音略显冷清,“凉秋,或许这些天来,我让你误解了。”
他淡淡地继续开口:“我说过,我们不可能了。你适应得,不是很好吗”
她全身僵硬地站着,听着他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敲进她的心里。
是啊,她怎么就天真了,他怎么会忘掉他母亲的死,怎么会忘掉她是苏世城的女儿,怎么会忘掉当初她带回来的一捧灰。
她竟然真的以为,他原谅了。
原来,不是她迷惑了他,而是她被迷惑了。
他一直很清醒,一直!
他给她的那些纵容,也只是他愿意给的……别的,是真的,没有了。
或许,他比她更适合玩游戏。
她退后了两步,洁白的脚趾在冰冷的地砖上轻轻地搓了两下,许久,她才仰起头,脸上绽出一抹浅笑,“我知道了。”
她故作轻松,“秦安澜,我刚才只是因为……痛经才会那样。”
“我知道。”他的声音沉沉,“叶总怎么会如此感性!”
他将烟头灭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走了。”
这一次,他毫不留恋地离开,将她留在昏暗中。
窗外的烟花,仍在燃着,一下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