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几日,魏国公府又陆续装饰庭院,以备几月后我的大婚。
本来朱棣道明皇让他休整半年不再出征,哪知七月天灾凶猛,黄河又泛滥成祸,太子奔波几地赈灾,而福建又急报突遭飓风袭击,引起海水倒灌,到处汪洋一片,受灾严重。
明太祖朱元璋下旨让燕王朱棣前去福建督课赈灾。
我跟朱棣道和他一起,他道:“那不行,皇子奉旨去地方赈灾哪能带个女孩”
我想也是,机灵一动,道:“那我女扮男装,扮成你的随从,跟你一起,行吧”
朱棣也不同意.没想到,第二天他又对我说母后同意了,我可以女扮男装随他出行。
我高兴坏了,那我也是奉皇后娘娘旨出行的呀!
当我青衣小帽出现在他、三保、刘山面前时,他们都惊讶了,刘山道:“一看就是逃难的,哪是代表皇恩浩荡去赈灾的。”
朱棣只是抿嘴不语,半天才道:“你这么瘦,怎么办呢”
三保倒说还行。唉,我的汗水都下来了,我原以为不会太难看,原来是真的太难看,不过不管了,我要跟着他出行了,难看不难看只要自己看不到就行了。
台风殃及了霞浦、罗源、连江、长乐、福州、莆田等沿海地区及闽清、永泰等山区县都遭受台风侵袭。
台风肆虐后,到处已看不到村庄田野,迎着仍让人有些立不住的风下,眼前只有滔滔奔腾着的洪水,铅灰的天犹如一面失去了光泽的镜子,混浊的洪水一直绵延到天边,大块大块的乌云被朔风驱赶着涌向远处。
身着绯红官袍的燕王沿着江边皱眉走着,福建布政史司躬身在身边一路沿着讲着,生硬的中土话勉强能让人听懂一些,户部及其它地方要员紧紧跟后。
我只听他道:“飓风来时海面波涛汹涌、巨浪排空、海吼水腥,又恰逢雨暴,摧木拔屋,横冲堤决,山呼海啸、水涨三尺,大水冒城而入,城门、州署、民舍无一幸免,水涨十余日,田禾尽死。烈风大雨,海啸冲坏南起沿海长乐一带共130里的防海堤,洪水淹至城垣,人船覆溺,浮尸蔽江,仅一县就居民溺死者百二十人,畜产无算……”
朱棣紧皱眉头。
福州官员又道:“福州九县同日官私漂没无算,死者千余人。县级公署民庐尽坏,城上敌楼颓毁一空,北门城楼倾塌殆尽。那莆田地区淹死者数百余人,被毁坏的民居和被冲走的牲畜则无可计算,灾后是‘斗米百余钱’,米粮价格飞涨,局面堪忧哇……”
朱棣的眉头逾是紧皱…
夜晚,早已华灯初上。
福州州府衙门占地广大,背依一座小山峦,地势较高,可见城区各号商铺饭店,各处酒家
灯火闪耀,照得夜市恍同白昼。大街上人群熙熙,比肩摩踵,与水深火热的灾区不可同日而语。
州府府内林木繁盛,四周围墙高耸,府内树木高枝半隐半现。
州府衙门高大威武,有四名衙丁执戟禁卫,官威隆盛。
我们住宿的官方驿站就在州府衙门旁侧,驿站正俯临一片蓝湖,虽然驿站内芭蕉椰树下碧森森的,草木葳蕤,花果点缀,十分庄雅。但因台风肆意侵袭,树木花草也显是残缺不全,显是又经过清理的,有的树木支着架子强力撑着。
在布政使司大人陪吃晚膳后,众官离去。
驿站后面是一个小花园,花园的东南隅角,高大茂盛的花木下遮荫了一个八角琉璃瓦凉亭。
我们跟着朱棣转到驿站后院的凉亭里,他独自一人坐在凉轩内的一张紫藤靠椅上,立刻有侍卫送上一大瓷壶福建的暗红色的凉茶,他一人在那儿边品着茶,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三保、刘山持刀侍在凉亭周围,我散散的在周边游走,眺望着背后的冈峦林木,那是一片晚雾润绕、苍翠葱郁的山色。而若从另一面附瞰下,遥遥远远的却是竟是一片水天混沌,只有隐约数只高桅帆船因飓风灾难而避泊在附近内港,船舶鸦轧,樯帆连绵。再远的天际就是一片灰暗。
户部官员也出了客房,寻到这后面的凉轩,小风阵阵,格外凉爽,户部官员与朱棣边品茶共谈着灾情。
我只听到户部官员道:“燕王殿下,今年的灾情不少,仅这福建的风灾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