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迅速跟上,绕过一个巷子,老远就看见一个飘着“瑞祥布庄”的铺子里已冲出几个人,个个手拿棍棒,几匹锦缎也被扔出来,
他们一回头看见官兵,他们立时狂奔而去,个个身手矫健,光天化日之下,瞬间窜远。
刘山正准备飞身而追,回头见朱棣面无面情,他瞬间按了按腰中的佩刀,没有动步。
行走前面的官兵一路紧追却没有追上,烈日下,个个累得龇牙咧嘴,干脆摊倒在地,一阵混乱伴着污秽的咒骂声、呻吟声从布庄传出。
一伙计跛着腿出来拣拾着布匹,嘴里不住骂着。
等日头西下,我们吃过晚饭,眼见夜幕已降临,我们才动身去县衙门击鼓,击鼓三通,迅速有衙役出来喝问,将我们带入衙内,接着师爷出来将我们从仪门引入前衙正厅,让我们择了个角落站下等候,过了一会儿带我们去后衙书斋。
后衙是一个宽敞的庭院,院中有一棵几人才可合抱的粗壮大树,密叶如盖的树冠并没有给闷热难耐的夏夜里带来一丝凉意,反而如同一个锅盖压在头顶,黑乌乌一团遮住夜空。虫子在草丛里瑟瑟的叫,我们看到穿过庭院即是县府后衙书斋,不知怎的感觉县衙书斋格外清冷,只有书斋内映出微弱昏黄的烛火,酷热的夏夜,书斋的木门竟关着,有两个身影映在窗纸上,传出不大的说话声。
师爷道:“你们先进左边耳房等一会,县令在会客。”然后将我们引进书斋左边耳房。我们立在房中,借着月光打量了一下,耳房内收拾的很是洁净,但房中除了几把简陋的竹椅板凳再无他物,倒是壁角里堆了一些柴火,师爷笑道:“这是下面疱厨里用的烧柴,没处堆放。”
这时突然一个声音从隔壁扬出来,带着无比的挑衅和不屑,道:“铁弦,你可知道军候爷镇守一方安定,如果连这个小小的县城都动荡不安,需要让军候爷亲自过问操心的话,那你这个县令还做的长吗!”声音最后竟充满了恫吓和威胁,声色俱厉。
我们都是一愣,
这时一个清淅的声音传出来:“想军候爷功勋盖世,能让他最关心的更是他下面的百姓疾苦。”铁县令的声音,清淡如水,毫无波澜。
显然他的沉静和淡然使对面那人一愣,但随即也点烯了他的怒火,
那人的声音彻底如洪钟般传出来,愤怒道:“铁知县,你不要太嚣张!本知府给几分薄面你,你竟然那么嚣张,你身子太弱,小心经不起风寒呀!”他说到最后一句时,语气深沉别有用意。
没想到里面接着仍是声音不高却冷冷的声音道:“多谢黄大人的关心,本官新来衙治,只顾早、午、晚升堂迎诉,本县草民但有冤枉
不平之事,能上衙门申诉,有状投状,无状口述。上不负皇恩浩荡,下不负黎明百姓,虽然身子弱,但也不敢庶荒怠政事,贻误乡民。”话语不卑不亢,毫无退缩之意。
在如此强势的对手面前,他的那股清傲之气令人不由心生敬佩。
“哼!好一个不敢庶荒怠政事,贻误乡民!那你就等着瞧吧!
门帘一响,一着青衣袍袖的人摔门帘卷袖而出。
我们都立在阴暗中,我扭头看周围,突然无意中发现朱棣眼睛里上闪过一看不清的东西。这时师爷已惶恐不安,惴惴急步追上去轻声喊道:“知府这边请。”也来不及招呼我们。【… #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我们屏息了好一会,庭院寂寂,
一会儿师爷返回来,满脸的丧气,看到我们,又振作起来,恭身在书斋门口喊了一声:“老爷,有人告晚状。”
里面一个声音传出来:“叫他们进来。”口气清冷淡定,完全听不出刚才经过一场激烈的争吵,自带一种官威和严厉。我们一齐随着师爷而进。
书斋内闷热如烘笼,也只有简单一桌一椅,也无他物,
在昏黄闪熠的烛光下,只见县令正坐在自己的案桌边,看来正在审阅白日里公堂的审案记录,我悄悄凝神注视,他已换上了一件公余穿的青衿旧袍,头上一顶软翅纱巾,坐在旧藤椅里,案桌上一支大蜡烛照在他年轻瘦削的脸上,烛火摇曳闪烁,反而给简陋的衙舍笼罩上一种孤独的气氛。
烛光在阴沉的气氛里也似乎冻结起来,刘山递上一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