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雾是在快天亮时,被全城钟鼓报晓之声唤醒的。
她这一觉,因为睡得够沉,那可真是不要太舒服了!
她懒洋洋的闭着眼,一边慢慢清醒头脑,一边顺势打算放肆的伸胳膊蹬腿,好好抻个懒腰。
结果这腿还没蹬直,她就发自肺腑的嚎了出来——没做热身就剧烈运动后的第二天,谁都会感受到什么叫“痛”彻心扉。
因为睡得太香而被暂时忘却的记忆翻涌而来,她不顾身上疼痛,猛然坐了起来,瞪着眼打量起周围来。
她身处一个看起来很是古朴的房间,屋子的窗极小,窗上还糊着不知是白纸还是白布一样的东西,因为天色尚未大亮,室内还较昏暗,她也只能看个大概。
屋内的家具清一色都较为低矮,她本人也是连个床都没有,直接睡在地上。
总之……虽然看起来似乎不算太好,但她目前姑且是处于一个安全的状态。看样子,昨天她最后听到的那个声音应该跟追她的兵不是一伙人。
突然,她隐约听到有脚步声愈渐逼近。多半是她刚才那声哀叫声的穿透力实在是太强,直接把人嚎了过来。
既然这人没直接伤害她,南宫雾也就没升起太大防备心,不但没防、甚至还心怀了一丝感激之情。
屋外有人敲了敲门,昨晚的男声响了起来,“小娘子,可醒着”
小娘子
南宫雾疑惑的皱了皱眉,但还是应了声,并招呼这人进来聊。可能她坦荡的略显豪放,门外的人反而拘谨了一下才推门进屋。
南宫雾笑着看过去正打算道谢,这句“救命恩人”却在看到来人那双桃花眼时噎在了嗓子眼里。
巧了,这不是昨天大摆宴席答谢鸿颜的的那位……客人吗
她认出了这恩人兄是那客人,但他对昨天在场的丫头显然是没什么印象,“小娘子,缘何竟去犯那宵禁”
南宫雾愣了一下,感觉自己的翻译器可能坏了。不过,虽然她听不懂这现世的古代语言,但毕竟也是听了有一阵子了,不会说、也能听个热闹似懂非懂。
这人讲话好像跟之前别人的口音有点像,但是仿佛语序颠三倒四,用词随心所欲,听起来半文不白似的。
“宵禁是什么”听是勉强还能听懂,就是不知道她说的话还给不给翻译了,于是她忐忑的问道。
她看着这恩人兄的脸色变化,心想“坏了”,紧接着却又察觉到不对。如果他是听不懂,不应该是现在这种惊讶的表情。
是因为她不知道什么是宵禁
“我、我是在山里长大的,初来此地……啥都不懂!”她决定装傻。
也许是因为去犯这个宵禁的行为是真的很愚蠢,对方竟然十分痛快的接受了她的理由,还好心的给她科普了起来。
原来,在这个时期的现世,夜间是禁止在街上晃的。昨天傍晚打断她思考的敲锣声,其实就是在提醒店铺关门、人们各回各家,同时关闭城门和坊门——她昨天看到的那些环绕起来地围墙都是整齐规划好得坊区的坊墙。长安城内,市坊分离,坊内仅仅只是人们的居住区,商铺一律在市区开设——这就是为什么,她昨天死活都没找到客栈。而没找到落脚地、依旧在夜晚的主干道上晃荡的她,就完全触犯了这宵禁,以至于被禁军一路追杀。如果当时被抓到了,她就会被直接按住打耳光,甚至经历更可怕的惩罚。
也是她命好,居然给她甩掉了。
南宫雾越想越觉得后怕,不由得对这恩人兄的感激又多了几分。
宵禁话题聊完后,他顺势询问了一下南宫雾的身世和来此的目的,南宫雾真假掺半的回答给了他,委婉的表达了一下自己“大唐历史白痴”加“无处可去”的悲惨现状。
他听完似乎在思考些什么,但却并未急着表达,而是让她先跟自己出门吃个早点。
不知道这恩人兄到底是个什么身份,他们身旁居然还跟了两个随从同行。
此时,天还未大亮。坊门都还没打开,可旁边却早已经支起了好几家早点铺子。
知道她什么都不了解,所以这恩人兄也干脆没问她意见,径直带她走到其中一家。
这家师傅长得有点异域风情,南宫雾以为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