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恃宠而骄的名声还用别人给你安上吗试问这偌大的王府,有谁像你这般直呼本王的名讳”
萧景半蹲着,托着腮,笑盈盈地看着她。
“妾身不还是怕殿下觉得这样叫生分吗。”
林雪转过身,轻俏道:“殿下若是不喜欢,妾身以后不那样叫便是了。”
“妾身只望着,殿下不要给妾身找麻烦,那样妾身可就千谢万谢了。”
“照这么说,本王的宠爱倒成了爱妃的累赘了”
“你放心好了,他们的衣服首饰,本王一件可都没少给,定不会让你多占本王一分好。”
林雪也听出了萧景话中略带着气恼,倒也没与他争辩,继而望着他,笑道:“你若是真心待我好,就不要给任何人留下话柄。”
萧景自然也是知道她的性子,觉得这样说下去也是自讨没趣,便站起身,看向林雪道:“好了,时辰到了,我们走吧。”
萧景本拉着林雪向外走去,可突出止步,转过身说道:“玲珑,夜里寒凉,你家主子身体又娇弱,去把那件云丝披风拿着,给你家主子带上。”
“不用了,我哪有那么柔弱,赶路要紧,不要因为我迟了宴会,惹人笑话。”林雪拉着萧景的袖口,道。
萧景并不理会她,继而冷着声对玲珑说道:“还不快去。”
转过身来,捋了捋林雪脸上的乱发,温声道:“你放心,这宴会还早着呢,倒是你的身体,我怕你还没去,又咳嗽了。”
“好了,这里风大,我先送你上马车吧。”萧景说着,拉着林雪往外走去,扶着她上了后面的小轿。
大殷朝嫡庶等级严格,妾与妻出门坐的马车、用的物品都是有严格的等级限度的。
比如妾的马车坚硬,而妻的马车柔软;大户人家的妻室的马车内部更是辉煌,而妾室的却不允许过分修饰。这是祖宗留下来的规矩,不知怎的,竟也扯上了治家治国,定邦安天下。
所以,就是妾室再得夫君宠爱,也不可逾越。这是家法,更是国制。
可林雪坐的马车却被萧景悄悄塞了蒲团儿,所以甚是柔软,与玉瑾年坐的轿子无异。
她自是知道萧景为自己所做的,一股暖暖的溪流从她的心间流过,摸着蒲团儿,她知道,有此足以。
赵妃聪慧,也早早地令人在轿子里塞了蒲团儿,萧景倒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样一来,他不说,其他人便会以为是他默许的,也不敢提。
“殿下请用。”
玉瑾年今日梳着凌虚髻,戴着金丝香木嵌蝉玉珠钗,一支嵌花垂珠发链,一对镂空飞凤金步摇,脸底淡淡的绯红胭脂,项部缠着赤金盘螭巊珞圈,耳上挂着金镶东珠耳坠,身着十二破留仙长裙,尤其是那腰上的素色小衿,不似她往日的风情,更显得她瘦弱,惹人怜爱。
随着马车的晃动,玉瑾年身上的饰品也相互碰撞,发出阵阵清脆的银铃声儿。可就是这般美妙的声音和这等佳人,让萧景那颗火热的心更加躁动难安。
他在想什么呢自是她那位身在别处的林美人。
“殿下,你是不是不舒服”玉瑾年见萧景出了神,依旧柔声问道。
“没什么。”
萧景这才回过神来,对玉瑾年笑道:“想是最近公务太多,有些劳神,让王妃担心了。”
萧景抬眸,偶然看见了玉瑾年眉间的那一朵艳丽的红梅,不觉心生荡漾。
若说令男人最心动的,除去女人眼角的那颗朱砂痣,便就是这眉心的一点红了。
可偏偏萧景此时,想的不是她美丽端庄的王妃多么动人倾心,而是他的那个胆大妄为的林姑娘,若是也画了她这般妩媚的花钿,会是如何模样。
那当真令他神往,他还真是想象不到……
随即他便开始恼怒自己为何没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