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中响起众人压低的声音。“是啊,是太胆大包天了,怎么还跟前朝余孽有关系他才多大年纪!”
“唉,也别说,此子可不简单,能在百里外的敌营将将离带出来,这份本事着实令人钦佩!”大家七一嘴八一嘴正讨论着。
“将军,末将觉得此时不是追究这毛头小子罪责的时候,咱们应当商量个对策啊,若是敌军倾巢而出,奋力一击,咱们应当如何应对。”一位将军起身说道,其它人也纷纷附庸点头。
仲将暮在一旁俯首道:“父亲,儿子觉着沐云卿是功是过可日后慢慢评论,不如让他下去,咱们先行讨论对东胡的应对之策!”
仲老将军一手悬在空中压了压,众人立时安静了下来。
这位刚刚痛失爱子的老将军嗓音低沉着说道:“沐云卿,你先下去吧。”
他话音顿了顿,等沐云卿转身离开才接着说道:“诸位将士,如今我们已面临这般情况,再追究对错也是枉然,不如今早做好准备。大家都是驻守北境数年有余,此时的情况大家也都清楚,此次敌军偷袭,不仅失将离,更是伤了烈王。就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战局,各位有何见解。”
一向讨厌沐云卿的郑立站起身来,拱手道:“仲将军,末将认为,敌军不外乎两个选择,要么战要么退。敌军数万士兵,不论是战还是退,从昨夜到此时,时间不长,他们定还在那里,咱们现下何不重兵出击,直捣黄龙。”
另一为将军也站起身来,“仲将军,末将觉得咱们应当坚守。他们欠缺粮草,恐怕也只有一击之力,只要抗过这一击,咱们再行出击,趁着敌军人马疲惫,正好一举拿下。”
沐云卿退出帐外,陈来正在帐外等候。见沐云卿毫发无伤的出来,赶忙上前两步问道:
“你没事仲老将军没治你的罪”
“怎么的盼着我挨军棍呢是么”
陈来赶忙摆手否认。“没有没有,就是怕你有事就一直在这等着。你……”
沐云卿刚走两步听得陈来这般支支吾吾,说道:“要说什么,快说,别吞吞吐吐的!”
陈来追上两步。“少将军的衣服我们都给换好了,仲老将军的意思是一会便将少将军运会郜北关准备丧仪,你要不要再去看看少将军。”
沐云卿闻言快步朝仲将离的军帐走去,陈来赶忙追上去。
仲将离脸上的血迹被擦拭干净,衣服和铠甲都换了新的。若不仔细看他面色,就像睡着一般!沐云卿一直站在一旁。
帐外进来一队士兵,打量了一下帐内的众人才拱了拱手道:“仲老将军命我等把少将军送回关内,即刻启程。”
陈来瞄了一眼沐云卿,见他没什么反应,才上前两步说道:“好,交给你们,只是我们追随少将军多年,可否让我们多送他一程。我们只护送到郜北关就回来,你看可好”
那士兵点了点头,陈来几人一搭手将仲将离抬了起来,走向帐外,沐云卿就默默的跟在身旁。
走出营帐便是马车,不远处却站着数十人,都是仲将离以前的亲兵,只要还能下地的都站在那里。陈来命人牵来战马随着车队缓缓出发,送那少年最后一程。
回到主营天色已黑,沐云卿钻到仲将离的帐中。他的帐中有一个他亲手做的沙盘,沐云卿在沙盘上不断的摆弄着。夜半十分帐外有女声问道:“沐副尉,我可以进帐吗?”
沐云卿掀起帐帘请公主入内,公主身后还跟着一人,此人正是仲将离的父亲,仲老将军。沐云卿让其进来,赶忙单膝跪地行了一个军礼。仲帅一手轻轻一托将沐云卿托了起来。
“公主殿下说你的计策甚妙,定要我听上一听。你且不要管这些虚礼了,来同我说一说你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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