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桥栏之上那些魅影的不断显现,墓中的气氛在这个时候,突兀的沉重起来,风雨欲来的危机就像是两把大锤一般,狠狠的压在了我们的胸口之上,让人喘不过气来,身旁的汝钦,这个时候,已经缓缓的抽出了登山靴里的青锋,一双锐利灵动的眸子,紧盯着桥栏,等待着随时出现的危险,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它扼杀在萌芽状态。
“咚嗡”
一声闷响,呈放芫溪夫人棺材的楼阁大门,在这个时候猛的合上,然后又吱呀一声打了开来,一股强大的阴风从屋里吹出,刮得人面目生疼,桥下阴河之中的水也在这个时候激荡起来,狠狠的拍打着桥墩。
我们急忙将所有的精力,都注视在了芫溪夫人的房间,可是此时,房间里阴风大作,却不见有什么事情发生。
未几,有金属碰撞的锐鸣之声,自阴风之中传来,彼时桥栏之上,响起了一首丝竹管弦相和的歌来,歌词道是:“一更想哥睡不着,起来上机重掌梭,锦绣鸳鸯一对对,盼她早日能下河,二更想哥睡不着,好比着了饿煞魔,左边拿碗右空手,屋里不见有筷落,三更想哥睡不着,看看床角不见哥,只见蜡烛半屋暗,蜡烛泪少妹泪多,四更想哥睡不着,媚娘唠叨为什么,乱絮枕头难入眠,明日妹换新被窝,五更想哥睡着了,梦见银轿配金啊锣,琵琶搭伴鹦鹉啊嘴哟,从此夫唱妻来呀合。”
这是古夜郎最古老的一首五更歌,歌声极具民族特色,其间韵味风情,只有用心者,方能一一品味,而随着这首古老的五更歌响起,桥下的阴河,竟然在这个时候不停的翻滚起来,浪花叠雪,似有什么东西要破水而出,难道这阴河之中,竟然孕育出了什么水兽异怪。
此刻为了堤防随时可能出现的危机,我和汝钦早已背贴着背,时刻注视着这墓中的响动。
“哗啦。”
河面翻滚一会儿之后,一声炸响,水花四溅,一口长长的东西终于浮出了水面,待得水花散尽,我们方才惊骇的发现,那竟然是一具白棺。
所谓白棺者,并非白色的棺材,而是指还没有上漆的木棺,这木棺依旧是原木之色,令人啧啧称奇的是,这木棺不知在这阴河之中,沉睡了几千年,到如今光阴荏苒,却还依旧犹如刚刚被木匠师傅打造出来的一般。
而且这白棺出现之后,就这样静静的浮在水面之上,其棺身棱角,更不曾沾染过一丁点儿的水珠,这真的是令人费解。
“嗡。”
而随着这具白棺的出现,芫溪夫人的墓穴之中,那稍微停歇下去的犹似金属一般的声响,再次响起来,阴风大作之间,第二口棺材随之破水而出。
这第二口棺椁,不知是何材质所置,整个棺身,都上了血红色的棺漆,像极了小说影视之中的大凶之棺——血棺。
接着是第三口,这第三口棺椁,竟然是一具石棺,石棺之上,精雕细刻,巧夺天工,雕刻了许多的古文字和图案,以及好多人物形象,只可惜那些古文,多半是夜郎文,我所识甚少,若是阿宝此刻在这里,当能解我许多疑惑。
第四口棺椁,乃是一具造型诡异的铁皮棺,铁皮棺,自古少见,因为铁者多半与墓中风水相冲,所以都极少出现在墓穴之中,更何况是做成棺椁,安放遗体。
只是这铁皮棺造型实在是非常诡异,从左边看,像极了一个手舞篝火的夜郎老者,从右边看又像极了一个纵马猎狼的青年人,角度不同,看到的东西竟然都不一样,唯独从正面看,就是一具铁皮棺。
这铁皮棺上,用彩墨朱漆,勾画着山川墓穴,草原篝火,与狼共舞的人们,画风极具特色。
接着河面逐一显露出一口口棺椁来,直至第八口之时,河面方才停止颤动。
这八口棺椁,形像不一,材质也不尽相同,它们出现的位置也不一样,八口棺椁尽出河面,却是以一个非常诡异的角度相连起来,仿若是一个古老的阵法一般。
在这八口棺椁的中间,却是空出来一个巨大的空间,仿若等待着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