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致看着岑暮毛茸茸的发顶,她埋在自己怀中,像只讨巧的小兽,微热的呼吸透过衣衫传到皮肤,她的体温好像还是偏高,被抱住的时候,缓和的甚至有些燥热。
“未断奶的小兽都不像你这般黏人了。”他说。
然后宽大温热的手掌抚上她的后背,将她环进坚实的怀抱中,热度从背心抵达心脏。
岑暮双手抓紧楚致的衣襟,硬是忍住眼泪,眼眶发烫,她的脸在他衣服上蹭了蹭,才挣扎着才他怀中起来。
“刚才梦到什么了,不舒服”楚致用巾帕擦了擦她的脸,看她精神萎靡,蔫蔫地靠着床头,额前的碎发凌乱地贴在脸上。
岑暮摇摇头,眼神灰败,手指无力的蜷缩起来,揪着一小点被子。
楚致看她这副样子,忍不住安慰,“做梦而已,都过去了。”
做梦而已。
岑暮点点头,她也知道只是做梦而已,这都是已经发生过的,不会再影响她的事。
过去了吗
是的,过去了。
但是留在她心里的痕迹,始终存在,甚至于每次想起,都带着那些不美好的阴暗的回忆。
是无法再伤害到她了,可之前,已经确切的刺伤过了。
“我很讨厌小时候的自己……”她低声开口,嗓音还带着沙哑,有些字声音低到听不清楚。
楚致坐在床边不表态,耐心等着她继续说。
“我小时候太懦弱了……现在想想也不知道当时到底在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我当初怎么会连说真话的勇气都没有我到今天都不是很清楚,那个时候,被威胁……被遗弃……被当成皮球一样踢来踢去的时候,在顾虑什么。”
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那个女人了,次数不多,可每次都能让她想好久好久。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想,为什么有人能天生就不被人喜欢。”
为什么,从来就没有人喜欢她。
“我想过很多原因,也从自己身上找了很多问题,但我最后……”
岑暮没能继续说下去,但是最后,她死了。
被一群连朋友都不是的玩伴,推下高楼,再无复生的可能。
谁能想到呢,不过是一群附在血中的臭虫子,谁能想到他们敢做出杀人这种事。
岑暮忽然看向楚致,露出一个笑容,感概地说:“楚致,吃人的魔鬼并不可怕,深不可测的人心才是最可怕的。”
“你的驭兽精血很强大。”楚致的话跟她前言不搭后语。
岑暮疑惑地瞪着眼睛,“怎么突然说这个……”
“精神力和念力也很强,对邪气很敏感,比寻常人更容易察觉到邪气。”
“净化的邪气的能力也比较突出,你的灵力刺伤魔物和灵兽后,伤口更难复原。”
岑暮笑了,是真实的笑了,“真的吗我原来有这么多厉害的地方”
“你不是一无是处,你的本事能救人,会有很多人感谢你,喜欢你。”楚致认真地看着他。
平淡的语气里却写满了认真,不是单纯的安慰,是想用事实告诉她,她很好。
就因为她刚才说——她不被人喜欢。
只是一句带有负面情绪的话,却被他认真听去了。
“真是的……”她低了低头,眼泪再度涌上,怎么会有这么温暖的人。
说是勇猛无敌的神兽,说是可挡万兽灭万兽的神兽,内心却这样温柔,人心难测,温暖难忘。
“那你怎么不说我灵力也不错,你说的这些都没有实际作用,她闷头小声说道。
楚致沉默了一会儿,岑暮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了,刚抬头就听到他的声音。
“你的灵力确实很弱,纵然应该安慰你,也不能胡说八道。”
“噗——”岑暮眼眶通红,眸中有泪,却一时间笑得像个傻子。
“楚致你这个人好无聊啊!怎么总是破坏气氛,好几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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