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暮想把这东西拿走,放在床头她还怎么睡,而且总觉得这东西不正常。
她忍着不适刚拿起盒子,盒子忽的裂成两半,跌落在床头,露出里面的东西。
里面是只麻雀尸体,肚腹皆烂,血肉模糊处有东西稠稠密密地蠕动翻腾,横竖相交,密密麻麻地拥挤在一个盒子里,全是在尸体里的蛆虫!
盒子一开,蛆虫没了束缚,有好多掉在床上,还有一大堆包裹着尸体,在血肉里交错蠕动,一眼看去竟分不清头尾。
“唔……”岑暮弯腰跑出房间,还没跑到树边就吐了出来,把一天的饭吐得干净还在继续干呕。
胃里火烧般地疼着,一阵阵抽缩痉挛,全身冒着虚汗,呼吸急促,嗓子眼也被刺得生疼。
只要一想到床上的东西,她就全身发冷,不停地干呕。
“小姐您怎么了!”画杳端着饭菜过来,看岑暮状态不对,“我先扶您进去……”
“不要进去。”岑暮嗓音沙哑,紧攥着她的手,“你别进去,先叫人。”
“啊是!”画杳不问原因,马上去叫了巡逻的小厮过来。
岑暮和画杳一直坐在院里的石桌旁,盒子和脏东西已经被处理干净了,就连几个小厮都经受不住,一个个脸色菜青。
岑暮吹着冷风,还是觉得胃里像装了块石头,冷沉不舒服。
画杳没看到具体是什么东西,但看小姐的样子就知道一定很过分。
“小姐,您想喝点水吗”
岑暮摇头,一点食欲都没有,胃还在抽搐紧缩,想吐的感觉一直在。
就算在现代她也没看过这么恶心的东西,生理反应完全控制不住,她差点以为自己会吐死过去。
那些东西只要稍稍从她脑海里经过,她就控制不住的干呕,全身的汗毛根根竖起,头皮发麻。
太渗人了,她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恶心人的东西!
“小姐……”画杳担忧地拍着她的后背,“这样不行啊,您得去休息一会儿。”
岑暮嗓子眼干涩生疼,她看着房间,完全不想进去,更不能忍受在那张床上睡觉。
那不如直接要了她的命……
“小姐,要不去奴婢的房里吧,奴婢可以一晚不睡。”
“不了。”岑暮摇头,“出了这事我今晚也睡不着,你去我房里拿纸笔出来,我在外面待会儿……”
画杳立刻就急了,“那怎么行!您又不能在外面坐一整晚!这要是……”
岑暮听她大声说话都头疼,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神经绷得难受。
“别说了,你回屋吧,我想一个人呆着吹吹风,不会坐一晚上的。”
“可是……”
“回去吧。”岑暮拧眉说道,她真的没有多余的精力说话了。
画杳从房里拿了件厚衣服出来给岑暮披好,“小姐,奴婢陪着您吧,奴婢不说话。”
“不用,你回去休息。”
画杳没办法,一步三回头的回了房间。
岑暮脸色苍白地坐在桌前,冷静了好一会儿才镇定下来,胃里不再闹腾,她用力呼吸着冷冽的空气,逐渐才将体内的浊气换出去。
能在她房间里明目张胆地换东西,还用这么恶毒下贱的手段,肯定跟赵嬷嬷脱不了干系。
赵嬷嬷是管库房的,前两天从她那里受了气,沉不住气想反驳,用了相似的木盒,换了她说想换掉的香。
……这个理由固然说得通,但她觉得赵嬷嬷没这么大的胆子,不管怎么说,都不会这样明目张胆地挑衅她。
虽然人逼急了会做出不合情理的事,就像把她推下楼的那些人,脑子一时糊涂就会做出平时不敢做的事……
“啧……”她拿着笔在指尖转着,喃喃自语,“指向性也太明显了。”
明显到不用动脑筋都能想出来。
可是,赵嬷嬷分明是个被她当面羞辱都不敢发怒的人,又怎会做出这么明显的事情来。
这件事没有威胁到她的安危,只为了报复,为了让她不痛快,为了让自己有报复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