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给我下药!”
尽管是怀着悲愤出声,但因为被下了药的缘故,她说出来的话软绵绵的,没有一点攻击力。
“你……”程稚心撑着桌子起身,看向阮湘的眼神中出现了一抹极深的痛色,她伸出手想要去抓住这个女人,问问她。
不是念了她很久吗不是把她的照片一直带在身上吗不是被徐鸿逼迫的吗不是……
阮湘轻巧地往后退了一步,程稚心磕绊着摔在了地上,眼皮终于再也不受控制地缓缓合上。
阮湘站在她不远处看了她一会儿,神情有些复杂,眼神却渐渐地冷硬起来,喃喃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可不要怪妈妈。”
没过一会儿,包厢的门忽然被拉开了,阮湘抬头看去,眼神中的冷硬顿时褪了个干干净净,她拢了拢耳边的碎发,抛了个媚眼过去:“徐总,人家这办事能力怎么样”
徐鸿饶有兴趣地看了看地上趴着不省人事的女孩,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他瞥了阮湘一眼,笑容愈发地暧昧:“放心,肯定少不了你的。”
“我这女儿可是季大少的心头好,人家这次算是将身家性命都跟你绑在了一块呢。”阮湘扭着腰靠近他,两步路的距离硬生生被她走出了步步生莲。
徐鸿一把搂住她,低声笑得开怀,“俗话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咱们两个不是早就在一块儿了吗。”
“讨厌……”
而此刻的季氏大厦,季宸宁听着蓝牙耳机里传来的一对男女窃笑声,脸色缓缓地阴沉了下来,他挂断电话,拿起桌子上的车钥匙,大步流星地朝外面走去。
“哎,你去哪是不是心心遇到危险了”裴以川估摸着如果不是程稚心出状况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能让他这发小脸色变得这么快才对。
季宸宁没有理会他,只是对迎上来的宋豊吩咐道:“通知跟着心心的人,上吉味斋把人救下来,天字号第三包厢。”
“是。”宋豊知道事态紧急,也没有多问什么,立刻便通知了下去,但没过多久他脸色变,“豁”地一下转头汇报给身旁的主子:“先生,天字号里没人,程小姐也不见了,她的手机留在了包厢里。”
季宸宁眉头越皱越紧,脸色微微有些难看,“查吉味斋,先封锁那里。”
对方很明显是有备而来,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程稚心带出了吉味斋,肯定跟内部人员有串通。
“真出事了啊。”裴以川看着前方行色匆匆的主仆俩,小声嘀咕了一句,想了想后还是静悄悄地跟在了后面。
程稚心感觉自己像是在黑暗中待了很久很久,待到她记起自己是谁,又究竟为什么会睡过去后,意识才渐渐地开始回笼。
阮湘……
想到这个人名,程稚心挣扎着睁开眼清醒过来,尽管头痛得厉害,但她的视线却在一点一点地清晰起来。
周围的环境很是昏暗,地上木质地板似乎积了些灰尘,呼吸的时候感觉了浑浊的空气,程稚心慢慢地扬起头,本能地朝着唯一的光线来源处看去。
那是一扇窄小的天窗,紧紧地合拢着没有半点缝隙,除了外界的光能透过玻璃照进来以外,任何风景都被拦在了外面。
她根本没办法判断这是在哪里,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似乎是一间阁楼。
程稚心眯了眯眼,待眼睛可以适应周围的昏暗以外,脑袋便转来转去地观察起周围的环境,忽然她不经意间扫到了一双眼睛。
“啊……”短促的尖叫被卡在喉咙里,程稚心这下是彻底地清醒了,她喘着气再去看那双眼镜时,却发现那是一幅画像,而且眼熟得紧。
“徐昭佩……”
程稚心喃喃道,在认出是谁后,心里的恐惧也驱散了不少。
画像上的徐昭佩将头发挽起,一身大红旗袍,贵气而优雅,带着一丝妩媚的双眼正透过平面死死地盯着她,在昏暗的阁楼中还是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这幅画放在这里,程稚心也确定了绑架她的人的身份。
“阮湘……”
想到徐鸿,程稚心不由得再度咬牙切齿地咀嚼了一遍这个名字,她本想着小心为上,没想到还是一不小心着了她的道,看来她是真当与徐鸿狼狈为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