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碗是一对,我记得还是小王爷送来的,小主子一看见就喜欢的很,不光她用,殿下也用呢。”
“殿下也用”聂玉书微微颔首。
他一抬眼,见夏竹正看着自己,故而淡笑道,“原来是小王爷送的,难怪太后和殿下都爱不释手。”
向来是高朋满座的左相府如今已是门可罗雀,府中的下人们着急地不得了,都在想着法帮皇甫孟佳与筎果和解。
可皇甫孟佳却是道,“难道有清净的时候,等殿下回来了,这样的日子可就没有了,你们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就好了,我对元辟如何,百姓知,殿下知,太后也知,她又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没有想到左相大人如此泰然自若。”
一道不算陌生的声音从回廊传了过来,院中的几个下人一见来人,即刻退开。
“谁都不敢来我这左相府,聂御医你这个太后眼前红人竟是敢来。”
纤细的手轻轻翻过一页书,她眉眼未抬,语调里是少见的轻慢,“怎么是太后有什么吩咐吗”
“太后”聂玉书收起扇子,轻轻一笑,坐在了她的身旁,兀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左相大人误会了,太后见在下辛苦,特意放了在下半日的小假出宫,可在下也没有什么相熟的人,就只好来你这消遣时光了。”
“聂御医,我还记得在北戎时,你第一次登门拜访,是想做我爹的门客,不知今日到访,是为什么”
聂玉书低头专注地吹着热茶,若是他此时抬头,恰好能看见皇甫孟佳打量他的眼神。
“若是说在北戎,你想投奔我爹,是因为你需要我的势力助你在聂家站稳脚步,那么如今呢你已经是殿下跟前的红人了,再过个几年,夏御医退了,整个太医院就都是你说了算,你已经用不着依附旁人的势力了。”
“左相多虑了,在下的确是无处可去,所以只要来你这处,你若是不欢迎在下,那在下走便是。”
说罢,聂玉书就起了身,却没有抬步,他在等,等皇甫孟佳开口留他。
可皇甫孟佳只是淡淡地道了一句,“慢走不送。”
话音落下的一瞬,她又翻了一页书。
聂玉书看着她,神色略沉,半响过后,皇甫孟佳这才抬起头,“你怎么还不走”
“我知道你的一个秘密。”
皇甫孟佳捏着书角的手微微一紧,“我做事坦荡,没有什么秘密。”
“是么”聂玉书挑起剑眉,重新坐在了一旁,手中的纸扇敲了敲她的肩膀,声音极轻,“我知道,当初小王爷从你爹这里拿走的那套青铜器,被你调换了。”
皇甫孟佳悠哉的神情几乎是一滞,她迟钝地转过头,终于与他对视着。
“那又如何便是你现在去告诉殿下,也是揭发小殿下,而我,是个功臣,一切都是我爹和小王爷的谋划,哦对了,此计还是你献给小王爷的,这事情牵连不到我。”
“你先别急着撇清。”聂玉书低低的笑出了声,“我来,只是来告诉你一件你所不知道的我的秘密。”
“你到底想说什么”皇甫孟佳鲜少有觉得自己耐心差的时候。
聂玉书啪的一声打开了折扇,淡笑着起身离开。
皇甫孟佳几乎是愣在了当场,脸色煞白。
因为就在方才,聂玉书说,“在小王爷敬献给殿下之前,我又换了回来。”
她回想起每次入宫,都能看见萧芜暝和筎果用那青铜质地的碗。
若是时日一久……
“你今日来,就想告诉我这件事情”皇甫孟佳快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