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丹霜收起了剑,洛易平恼怒道,“你想她死吗”
擒住筎果脖颈的手施展着的力道欲再加重,一柄玉骨扇直冲他而去,洛易平极为警惕,反身躲避开。
脖颈上的力道被撤走,筎果转过身,一眼就落在了那抹熟悉的身影上。
一颗悬着的心,这才落了下来,就像是飘浮在海上的人终于找到了一根可以带她靠岸的木头。
“萧芜暝!”洛易平咬牙切齿地看着来人。
他才想上前,可身形蓦然僵住,抬手捂住了方才被筎果刺到的伤口处,脸色顿时惨白。
“你对我做了什么”他瞪着筎果。
小丫头抬手指了指自己,半是疑惑,半是茫然,她低眸看见自己纤细的手指上带着的那枚戒指,顿时了然。
这戒指是萧芜暝送给她的,请了能工巧匠特制的暗器,只是萧芜暝没有跟她说过,这暗器是淬了毒的。
“你不是说下毒非君子所为么自诩高尚,可你做出的事情,又与伪君子有什么区别”
筎果凉凉地哼了一声,“我是小女子,自然不是君子了。”
她提裙朝着萧芜暝小跑了过去。
清贵冷清的男子将她护在身后,眉目温淡地看着洛易平,甚至眉宇间有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显得他整个人十分的温和冷静。
然而然而,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日光笼罩在他颀长挺拔的身躯,清风将他墨竹衣袍吹起,衣摆晃动,翩翩如玉。
他的眸色很淡,隐隐透出几分的高不可测。
没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就连筎果也有些琢磨不透他。
萧芜暝低眸扫了一眼筎果,少女肌肤白皙如雪,她脖颈处的红色手指印清晰可言,入眼,有些刺目。
“昨夜杀的人多了,本殿现在有些乏了,你的手倘若不打算自己砍下来,不如本殿找人帮你。”
正如他所说的,他没有再对洛易平出手,可洛易平却如惊弓之鸟,仓皇而逃。
可他能逃到哪里去,他才动了身子,十名暗卫从天而降,将他压进了河里。
萧芜暝一身锦衣华服,浅金色的头冠束着如墨的长发,立在那里,高高在上,丰姿奇秀,气场清贵,而洛易平一身粗布衣服,落水后更显得他狼狈不堪。
所谓云泥之别,大抵如此。
“既然你不肯,那本殿就找人帮你。”
萧芜暝转过身,环抱着筎果,慢悠悠地踱步走在河边,神情云淡风轻,好似是方踏青完,准备打道回府。
“洛易平乃太子,身娇肉贵,断不可怠慢了,落人口舌。”
他低眸看向筎果,修长的手拂过她的脖颈处,“可疼”
“你来了就不疼了。”
萧芜暝脸色略暗,淡淡地恩了一声,说道,“这就带你回去上药。”
丹霜随即跟上前,请示道,“殿下。”
“你护驾不力,罚你……”
他的话还未说完,筎果拉了拉他的手,说道,“你把丹霜给我了,那就是我的人,要罚她,理应是我罚。”
“好。”萧芜暝思索了一番,薄唇扯出一抹淡笑,可这笑却未达眼底。
筎果几乎是一惊,伸手拉住了欲抬步往前走的他,“你怎么了”
他突然变得如此冷淡,这与平日里太不相同了。
换做平时,洛易平哪只手伤的她,萧芜暝必然要亲自讨回,可这次他却只让暗卫出手。
她受伤了,他是心疼,可却不着急为她上药。
要知道,她自小最是容易磕着碰着,萧芜暝虽是将她护的很好,可生怕她一不小心受了伤,身边时常带着药。
可他这次却说,回去再上药。
很明显,他这是生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