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御医照常来给筎果施针,还未走进去,就听见聂玉书说的这番话,他沉着脸走了进去,哼了一声,一手拿过他的药膏,闻了闻。
筎果仰头看着夏老头将那药膏仔仔细细地研究了一番,最后听他说,“这药膏药性平和,可以试试。”
“人体各异,对旁人有效的药,对筎丫头未必有效,殿下,老夫以为,还是让她亲自试药为好。”
夏老头将药膏递给了萧芜暝,又说,“挖黄豆大小的药膏,抹在这丫头的耳后,倘若四个时辰后无异样,此药膏便能用。”
“此方法甚好。”聂玉书对着夏御医鞠了一躬,认真地道,“为医者,医术为上,细心为尊,在下希望往后都能在您身上学到几招,日后造福患者。”
萧芜暝照着夏老头说的方法,将筎果的碎发别到一旁,为她在耳后上药。
小丫头坐在椅子上不甚安分,晃着腿,一双灵动的眼睛在夏御医与聂玉书这二人的身上来回打量着。
夏老头虽是一脸骄傲,但她看得出,聂玉书如此谦虚,又一副医痴的模样,甚得他心。
难怪前世这夏老头对这个后生如此喜欢。
来府上为筎果看病的,不止这聂玉书一人,只是筎果这丫头的耐心极差,当她看到齐湮国派来的两个医师围着她团团转,末了,各自拿出了一帖药方,又开始在她的面前争论起谁的药方更好时,她一并将这两人赶出了府。
“是个人拿药来,我就要试,怕是还没治好,我就先被你们整死了。”
此话一出,王府不再收医师,只留下了聂玉书一个,而聂玉书因为需要药房制药,所以住在了夏御医的家中。
其他医师心中自是不服,便是主动在民间为百姓试药,虽是免费为人看病,但心中的想法却是尽快找到救治之法,好去萧芜暝面前邀功。
因着聂玉书的药膏好用,筎果并没有不好的症状反应,便是停了针灸,改用他的药膏。
夏御医将他带到了自己的药房,道,“这里所用的东西你都能用,倘若要是缺什么,也可交代仆人去办。”
“夏御医太客气了,不过说起缺什么,在下的确缺了一样,不过此事还得想殿下讨个恩典。”
“聂公子说的,可是她”
萧芜暝背着光踏入了药房,他挺拔颀长的身躯背影被日光拉的很长。
聂玉书与夏御医一见他来了,即可迎上去行礼请安。
马昭站在萧芜暝的身后,拉了一个蓝衣女子走了出来,“人,殿下已经将她带到了。”
“殿下怎么会知……”聂玉书在看到马盼儿时,面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想明白了,他笑着点了点头,“殿下神机妙算。”
马盼儿与他打了招呼,“我又能跟在聂公子身边学医了,真好。”
萧芜暝瞥了她一眼,眸色极淡,似笑非笑地道,“既然你这么喜欢跟着聂公子学医,那以后就住在这药房,一步都不准离开。”
“殿下,你这是在防我吗我究竟做了什么,让你们这么怀疑我”马盼儿皱着眉头,不悦地看向萧芜暝。
“不可无理。”马管家即刻呵斥道,“殿下这是为你好,多少人想跟聂公子学医,你既然有机会,那怎么能偷懒”
“小侄,我是看你年纪大了,才免了你两个辈分,让你唤我一声姑奶奶的,你这么不尊老,如何在你儿子我侄孙的面前为人父”
“你!”马管家最讨厌她喊自己小侄,老脸怒地通红。
马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