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萧芜暝这样行事缜密的人,怎么可能会让旁人有机可乘。
她生的好看的眉眼微微拧着,因着一时的疑惑不解而显得有些蒙,傻傻的模样失了平日里的那股子谁都计算不到她身上的机灵劲。
看着她这份意外的小模样,男子眸中的笑意更浓了些,起了心思,抬手捏了捏她软糯的脸庞,“自有旁人代手,又何必浪费本王的人。”
“莫不是洛易平”
筎果当下只能想到那厮,洛易平的目的是萧芜暝,没了那个当铺老板认人,长公主就有借口洗脱嫌疑了。
“他”萧芜暝挑起眉梢,弧度带着几分的邪气,淡淡然冷呵了一声,道:“我竟不知,在你心里,原来是这样瞧得起他。”
筎果愣了有一会,听出了他话的意思,又听出了几分的醋味。
恩……她方才又不是在夸洛易平,萧芜暝这醋吃得实在是毫无道理。
小手揉了揉男子俊朗的脸庞,她凑上前去,嗅了嗅鼻子,左边闻了还不够,趴在他身上的身子动了动,往右移了点,继而又凑在他右边的脖颈处闻了闻。
萧芜暝不自然地错开她投来探究的视线,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地问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男子随即从床上坐起,筎果还趴在他的身上,随着他的动作一道坐了起来。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小丫头吓得伸手环住了他的脖颈,就往他怀里扑,“有人”
“不是你说,有异味吗”温淡的语调里染上了几分似笑非笑,萧芜暝的一双黑眸敛着一抹笑意,逗趣着她。
筎果这才知道自己这是被他耍了,小手连着几下拍打着他,“我是说,你没闻到酸味吗”
“没有。”萧芜暝老神在在地摇了摇头。
小丫头也不恼,她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面前一脸云淡风轻的男子,翻身从他身上下来,躺在床上,悠悠地道了一句,“萧家醋铺又开张了。”
萧芜暝挑眉,作势倾身下去,筎果嘴硬胆怂,吓的拉高了被子遮住了脑袋。
宸王逗不得,逗来逗去,吃亏的可是自己。
不过马管家时常教育她,吃亏是福。
萧芜暝一把就将她盖在身上的被褥掀开,剑眉挑起邪佞的弧度,筎果看着倾身下来的萧芜暝,小手忍不住地按在了自己的小心脏上,噗通噗通的心仿佛要从嘴里跳出来一般。
若这是福气,那这种亏多吃一些倒也无妨。
今夜何止是筎果这行宫灯火通明,老国主的寝宫里,公公不知换了几回的蜡烛。
老国主坐在案桌前,抬手扶着抬头,虽是闭着眼睛,可眉目间深深地被他皱出了一个川字来。
“国主,天色晚了,早点休息吧。”
公公挑了挑灯芯,在旁小心翼翼地劝说道。
老国主沉了沉气,缓缓睁开眼睛,“可还有什么动静”
“就方才狱中来人,请小公主去牢房与长公主一聚,小公主没去。”
老国主冷哼一声,“她要是会去,这才叫寡人开了眼。”
公公在旁微微低下了头,不再言语。
约莫过了半响,公公小声地道,“国主,茶凉了,奴才给您去换一杯。”
“今日泡的是什么茶”
收茶杯的手顿了一下,公公将手收了回去,恭敬地回道:“是白毫银针。”
公公笑了笑,又说,“这还是长公主献上来的。”
老国主常年受麻疹所困,发作起来浑身都痒,而他又不愿意喝药,长公主得知常喝白毫银针可缓解麻疹的症状,便是不惜千金去买这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