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倒也不跟上去,她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严夫人走进了西厢的院子。
不消片刻,西厢那屋里头就传来了熟悉的摔碗的声音。
严如玉又哭叫了起来,因着昨夜里已经哭嚎了一晚上,这声音听起来犹如钝了的齿轮,嘶哑难听至极。
萧芜暝不知何时走到了她的身边,顺着她的目光往了过去,低声问道:“后悔吗”
严小姐这遭遇,本是她亲自给筎果准备的,眼下只能说是自食恶果,她若是想找人说理,那就得找自己算账去。
谁让她动了这样歹毒险恶的心思。
落此下场,与人无尤。
萧芜暝问她后悔吗
的确是有那么一丝愧疚之心在心头一闪而过,不过很快就消失殆尽。
筎果仰起头看向他,“不是她遭此倒霉,那就是我,算来算去,报应还是报在她这个始作俑者上好些。”
少年颔首,微抬下巴,望了一眼那西厢房,神情淡淡,眉目间却是覆着一层淡淡的满意之色。
只要她不因此事心生愧疚而难过,那就便可。
“不过那御使大夫定不会放过你,朝中重臣与你剑拔弩张,那无良国主自是乐得其见,他说不定还会火上浇油。”
小丫头眉头微拧,这御使大夫可不是个善茬,前世的时候,他甚至还起了造反,另拥为王,还起了自立仲父的念头,让人不得不防。
“你打算怎么办”
少年好看的薄唇微微上扬,勾勒出的弧度似深似浅,一双桃花杏仁目始终敛着淡淡的笑意。
他不答反问,“近日觉着无聊吗要不要陪我玩一场颠覆皇朝的游戏”
“刺激吗”小丫头眉眼弯弯,笑起来的模样竟是与他十分的相似。
“保证让你尽兴而归。”
箭在弦上,蓄势待发。
筎果惊讶的是原来现在他就起了这样的心思,记得前世的时候,他隐忍了许久,才推翻了那无良国主的皇权。
她浅浅一笑,“宸王殿下,我拭目以待。”
国主想来个借刀杀人,那他就还一个借力打力。
谁都别想在他身上讨到什么便宜。
西厢房里头丫鬟站在门口,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严夫人抱着崩溃到不成人样的严如玉心如刀绞,“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我的玉儿这么好,为什么要她受这样的苦!”
她越说,心里头就越难过,竟是哭的比严如玉还凶。
严如玉任由她抱着,这会儿倒是冷静了下来,她的目光落在前方的某处,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只是安静地听着严夫人说话。
半响,她忽然开了口,“娘,此仇我一定要报!”
“报玉儿,你可不能做傻事,郁承业是动不得的!”严夫人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
严如玉闻言,却是笑了,“我迟早会杀了他,不过不是现在。”
“那你要对付谁”严夫人将她抱得紧了一些,“你说,只要你开口,娘我一定帮你。”
“我落得这遭遇,全拜那棺材子所赐!我要她朱唇万人尝!”严如玉咬牙切齿地道。
说罢,她似乎想到了那污秽不堪的画面,满意地笑了起来。
她头发散乱,面容憔悴,张嘴大笑起来,神情狰狞地让人害怕。
严夫人的眼神也甚是凶狠,“不用你说,为娘也会去做。”
“眼下最要紧的是你养好身子。”严夫人叹了口气,声音软下了几分,“你与那郁承业的婚事不能再拖了,出了这档子事,要尽早完婚才能堵住悠悠众口。”
她抬起手,顺了顺严如玉杂乱的长发,“筎果那个贱丫头就交给为娘,不用你操心。”
严如玉看了她一眼,那眸光甚冷,定定地看了她许久,忽而躺回了床上,闭上了眼睛,“我要休息了。”
“好,你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