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过来化验的药有结果了,这是一种刚从国外引进的抗抑郁的药,你从哪里来的一般能使用这个药就证明是重度抑郁症了,在国内并不多见。”白色的小药丸在玻璃片上化成了粉沫,底下压着的是化验的报告。
“有多严重才会吃这个药多长时间会好如果正常人吃了对身体有没有影响”她戴着口罩,对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说道。
“严重到记忆紊乱,治愈的概率低到百分之二十,而且正常人吃这个药是会出现短暂的休克的,神经会受损。”医生很专业的指着电脑上的图片说道:“晨昏小姐,我想问问你从哪里来的这个药国内市场并没有打开。”
她一瞬间就明白,这个药或许便属于走私入境的,而为周深渺寻到这个药的不是徐滔便是顾邵安。
这两个人,心里眼里都是她。
“一朋友从国外带回来做研究用的,但是里面的某些成分他没办法分解出来,我就想找你试试能不能解析出来。”她平复下心里的巨大暗流,笑容得体的道:“大概我都了解了,先走了,剩下的款今天九点之前会到账,但这件事我希望你能守口如瓶。”
外面正在下雨,很淅淅沥沥的像是落进了她心里,她有些烦躁的想要喝点酒。
“柯简蓝,出来陪我喝杯酒,如何”她站在屋檐下,划动手机联系人,这上上下下滑动了几遍,才发现列表里存在的好几百人,居然和现实一样可悲,连个知心的能说上话的人都没有了。
能和她一样悲哀的她只能想到柯简蓝了。
“我在迷途,你过来吧!”柯简蓝倒是爽快的扔下地址。
雨一直在下,她一点也不想回去,顾邵安陪着周深渺去了坠机的小村庄,那么大的房子一个人有多寂寥,更何况满屋子都有周深渺的气息混合着顾邵安的气息,她想她一定会疯的。
而周深渺与顾邵安此时已经抵达小村庄,远远的还能看到飞机残翼,周遭一片全是废墟,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线外守着的打着伞穿着雨衣远道而来的遇难者亲属。
她推开车门,一步步往遇难人员认领处走去,地上的泥溅在白色的裤腿上,雨水落在身上凉凉的,刺刺的,都不及她心里的悲恸,顾邵安就站在车边,目光定在她身上,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一步步那样坚定的往那间小小房子里去。
“我是周深渺,我来认领徐滔和……”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落下了眼泪:“陈良玉。”
“您和遇难者是什么关系”民警坐在那里,一丝不苟的道。
她心如刀割,什么关系未婚妻么他耗费了这么多时日在她身上,如今换来这样的结果。
“我是徐滔的未婚妻,陈良玉是徐滔妈妈。”她从贴身口袋里掏出一张授权书递给她:“这是徐滔奶奶及他家亲戚写的委托书。”
她双眼红红的站在那里,脸上太过悲切,女民警也于心不忍道:“事故谁都不愿出,节哀顺变。”
指了指前面临时搭起来的棚子道:“所有遇难者都在那边,你在这里签个字就可以过去了。”
周深渺这一生所有的力气都用尽了,头一次憎恨自己名字笔画如此多,歪歪扭扭的像虫子在纸上爬一般,写掉最后一笔,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蹲在地上抱着身子哭的不能自已。
顾邵安这才急急上前,伸手护主她的身体,柔声安慰:“深渺,我还在,你感受到来自我的体温了吗我们先带徐滔和阿姨走好不好”
她靠着他慢慢站起来:“从现在起,我再也不能幻想徐滔他还活着的事实了对不对”
越靠近棚子冷意越重,她抓着顾邵安的手越用力,推开了门,黑黝黝的一片,门口站着的守卫点了蜡烛递给他们:“没办法,只能用冰块镇住,这村庄闷热闷热的。”
里面已经没有多少尸体了,只稀稀落落的几个位置上还盖了白布,这冰冷的气息让她觉得委屈,让她觉得痛楚,这蜡烛光亮微弱,她一张张白布掀开,映入眼帘的莫不都是因巨大爆炸而烧成黑色的干尸,她忍不住想要呕吐,这世界为何这么残忍,一点点的剥夺了她身边小小的温暖。
“你振作点,就算难过也得先把他们带回去,安葬好了再难过。”顾邵安有些压抑,扶着她的肩膀给她打气。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