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储六月把钱都交出来,拢共就有三百块钱,加上她手里攒下的一百多快,然后从陈小莲那边再凑一点,晏之的手术费也就差不多够了。
实在不行,就把家里的几只鸭子都抓去卖了,凑够五百块基本上没什么问题。
只要能把儿子的腿治好,周翠兰才不怕儿子讨不到媳妇呢。
储六月气炸了,顿时有种被人当挣钱工具的感觉。但是比起在贺家受得气,她觉得不是能用钱来衡量的。
“好,钱给你,我滚!”储六月将钱帕丢给周翠兰,转身回了自己屋里。
“六月…六月你冷静点…”
‘啪!’
贺杏花见事情闹大了,想劝阻储六月,可是储六月正在气头上,什么都听不进去,直接将门给关了起来。
她现在只想马上离开这里,远离极品。
“六月…六月你开门呀…六月…”贺杏花急的在门外拍门。
储六月就像什么都听不到一样;不知道是被气得,还是心里憋屈,眼泪跟开了阀的水龙头一样,哗哗往下掉。
她倔强的把眼泪抹了,可是越擦越多,根本就擦不完。她把衣橱拉开,将里面的衣服全部撤出来,并非是要收拾东西,而是在找一个玉佩挂件。
那个挂件是出嫁前一晚爷爷偷偷塞给她的,还叮嘱她一定要收好了。当时她没当回事,就塞在口袋里了。到了这边又每天忙着做生意,所以从来没戴过。
现在要走了,所有陪嫁她不打算带走,只想带走那个挂件。
一边大把大把的掉眼泪,一边翻找。找了半天,也没能找到。她记得就是收在衣橱里的,怎么没有了呢
逼自己冷静下来好好想了想,这才想起来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有一次拿衣服的时候不小心把那个挂件扯出来,并掉在了衣橱下,要不是打扫卫生发现,她到现在还不知道。
后来她不敢跟衣服放在一起,就放进了床头柜抽屉里。
床头柜摆在房里,房里还有个人…
想到他,眼眶都胀红了。
她想象不到他此刻是怎样的心情。但如果他腿能走的话,局面肯定不会是现在这样。
只能说,他无能为力。
储六月收起眼泪,做个深呼吸,提步进了房间。一眼便看到靠在床上的他,面上没有太多的表情。许是察觉到了,他抬目看过来;对手他深邃的眼眸,她又不自觉的红了眼眶。
他眼底的无奈,眼神里的凝重,她都看的清清楚楚。或许是太过想把情绪隐藏起来,他很快就把目
光抽了回去。
储六月心微微一沉,硬生生的将眼泪逼了回去。
她清楚的知道,其实他们俩之间没有任何矛盾或隔阂;她甚至认为,他们相处的很好,很多时候都具备这默契。
短短的一个多月,从陌生到熟悉,从零基础的感情,到开始试着接纳对方…在两个人的世界里,他们相处的很融洽,也很愉快。
只可惜,缘分太浅,相守太难。
储六月拉开床头柜的抽屉,一眼就看到放着挂点的那个小盒子,她拿了就走。但下一瞬,手腕被扣住。
她挣了一下,没挣开,紧跟着,手腕上一紧,整个人被拉过去,跌在床上。储六月有些羞恼,“你放开!”
不知道怎么的,开口,声音就哽咽了。
或许,女人的坚强和倔强取决于她面对谁。在面对自己在意的男人,她不想,也做不到刀枪不入。
贺晏之拧眉,胸口微微收紧。看着她眼眶闪烁的波光,他喟叹,“这段时间委屈你了。”
轻轻的话语,就好像一把钥匙,轻而易举的打开了她心底那道脆弱的防线;眼泪如雨而至。
这一刻,终于可以将心底积压的那些委屈统统宣泄出来。或许,过了今天,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