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很对。”李云悠微微眯着眼睛看着男人的脸,有一种仔仔细细打量的感觉,似乎想把这个今后再也不想也不会看到的男人的脸最后一次看个清楚,只不过并不是为了把男人的脸永远的留在回忆中,而是为了彻底的遗忘吧
“就像你从来没有问过我的意见,我也实在是不应该在这和你们两位多说什么。那么……”
跟着李云悠的话紧张的不但是李母绷紧的背影,紧紧抓着男人还完好的左手,眼泪已经止不住的在往下淌。还有就是杜炘。
“李云悠,不要做傻事,现在,一切还有余地。我的子弹一定会比你的手更快。蔺用,你应该知道的。不要让他做傻事。”
李云悠确实有反应,只是,在许文博看来并不是因为杜炘不得不说的官方的话,而是因为话中带着的让他就算是死了心脏也会再次跳动的那个人。
“再给我唱一次那首歌,可以吗你教给我的,就算是想一了百了,但只要想到你存在于这个世间,就会多了期待。这是最后一次。”
很难有人能够拒绝这样的李云悠吧!昏暗而破旧的老房子里,所有的一切都显得腐朽而暗淡,明明是让人反感的背景却仿佛更能衬托李云悠的存在。并不是每一个状态的李云悠,单纯只是这个用真挚的眼睛,像对着信赖的神明祈求的眼神,就连鼻尖和发尾都似乎散发着献祭一样的热情。
“我不会再给您添麻烦了,蔺戚那件事我知道您并不赞同,所以最后他才能活着。但我真的无法忍受那样的人竟然对您不尊重,他凭什么……”李云悠喘了一口气平静自己,毕竟,这是最后的说话机会了,并不应该因为不相干的人让自己最后的一刻不完美。
“但,我不会再做让您不开心的事情了。您送我一下吧!我会永远陪在您的身边,在您的身体里,永远的……”
李云悠的头就像是永远追逐着太阳的向日葵一样,随着蔺用的起身而微微跟着他的脚步转动。
和蔺用说话时似乎总是有气无力又厌倦的状态不同,蔺用的歌声倒出乎意料的低沉甚至是带着一点点的沙哑,就像是一个经历了太多的在沙漠中艰难跋涉的旅人一样,就算每一个音节都在扯痛着已经脆弱干旱的喉咙,但是却并不会停下来,因为这是牵引着灵魂向前的唯一办法。
就在这个自带着回音效果因为空旷的四壁而产生了微妙的反射的空间里,陌生的语言却带着自己的魔力,传递的感情和感悟落在每个人的耳朵和心上因人而异。
许文博和杜炘的反应很明显是不同的。
“仆が死うと思ったはウミネコが桟桥で鸣いたから
我曾想死是因为,海猫在码头鸣叫
波随意に浮かんで消える过去も啄ばんで飞んでいけ
随着波浪一浮一沉,叼啄着过去飞向远方”
一共六个人的空间,李母和男人手紧紧的拷在了一起,男人已经相识一截枯木一样,如果不是伤口仍然在流血,可能和死人也没有差别。就算是李母让指甲都刺破皮肤的用力握紧的手都无法唤醒一点点回应。这一刻,也许男人已经等待很久很久,而李母,作为整个案件的连结点,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