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光亮穿过铁闸照进石室,铁闸外看出去正是斗场场内,刚被劈成两瓤的尸首已被处理干净,地上一摊白的黄的,空气中的血腥味还未散去,看来师爷是要夏寒出场了。
外面传来念词:“星字号囚,罪行杀人掳掠,对,木字号囚,天城北峰山贼贼首王文龙,罪行杀人掳掠!”
“江公子,你成杀人犯了!”
“嘿嘿,我是杀人犯,你岂不是齐云山魔头!”
铁闸叮铃升起,石室两侧跟着传来巨响,两侧石壁正缓缓朝夏寒与陈曼沙推来。
“机关!是要逼我们出场呢。”
夏寒牵着陈曼沙踱步走出,身后洞门已严丝合缝,隔着铁笼环顾四周看台,台上众人表情愤怒欲吃人扒皮,对着夏寒辱骂唾弃,斗场上方周围围住一圈弓箭手不知有何用意,又朝更高处望去,见梁师爷正面带微笑看着自己。
这时,斗场对面一处升起木板,而后内门铁闸也被拉起,走出一瘦弱样若书生秀才般的男子,令人苦笑不得,这哪家山贼如此不济,竟饿得皮包骨头,夏寒心想他应同自己一样是被茫然捉来不知所以然的过客吧。
秀才从身边兵器架上提下把大刀,因刀身长重,书生双手举着显得有些吃力,一脸恐惧盯着夏寒。
秀才战战兢兢道:“你……你别过来,我是山贼,我杀人不眨眼……我杀过好多人,小孩也不放过的!”
“那过来杀我罢!”夏寒大声喊道。
秀才双腿半软,随着头上喊声震天已抖成筛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掩面而泣道:“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夫人刚有了孩子,我不想死……”
这时,看台周围弓箭手引弓在弦对准秀才,弓箭手透镜朝梁师爷望去等待指令,梁师爷想都不想动了动手指,下一瞬箭如雨下朝秀才飞去。
“射死他!”
“射死他!”
嗖!
看台上顿时镇静下来,朝斗场看去,哪里还有秀才,只有几十支羽箭扎入地里,秀才像凭空消失般遁无踪影。
“快看那星囚!”一人说道。
只见夏寒身后陈曼沙正安抚瑟瑟发抖的秀才,正蜷在角落失声痛哭。
“怎么回事”
“你刚看清楚了吗”
“没看清!”
“这……这星囚是甚么人!”
夏寒望去梁师爷,见他脸色铁青,一言不发双手紧抓栏柱盯着自己,又缓慢举起右手传令弓箭手,弓箭手调过箭头直指夏寒。
夏寒顺势在兵器架上提出把关刀朝斗场中心跑去,弓箭手瞄准夏寒跟着移动箭心,见夏寒停步,立马松指放箭,飕飕破风而去。
夏寒不慌不忙抡起关刀,手腕疾速拧动旋起刀尘风滚,叮叮呤呤如雨清响打飞来箭,维系半支香功夫,箭手射空箭筒才停止射杀,斗场内的风尘烟滚也跟着散去,只见夏寒单手竖刀站立于八卦图上,地上八卦图外四处散落百余枚断箭。
“武当八卦棍!江公子怎么会”陈曼沙低声喃道。
“这是要造反!快杀了他!”
“杀了他!”
“杀了他”
台上几百号观众忿忿不平,叫嚣要取夏寒性命。
梁师爷微微一笑,唤上前一仆人耳边吩咐甚么,仆人点点头朝离去,这时走出一老头念道:“天地不仁,留贼寇短活人间,古语有云,恶人待需恶人磨,下,天字号死囚无名氏,罪行杀害朝廷命官,对,星字号死囚,罪行杀人掳掠。”
“得,说的我自己都信了!”夏寒苦笑道。
又一处闸门升起,晃晃悠悠走出一人,长发凌乱遮面,看不清脸,伸了个懒腰后直接后仰倒在地上不战而败,引得台上众人大笑,议论纷纷。
“这,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字号囚,甚么终极人物,一直不露头,原来是个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