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风景过客匆匆,空门净土归人踵踵。
“十年前,他还是个天真无邪的好孩子。”
时过境迁,深思追忆陈年往事是一件耗费精力的事情,每一次若有若无想起,却又历历在目,留下的都是自作主张的过去。
十年前,妙月山。
和煦春光,薄雾还未消歇,庚桑子游历临安郊归来,行至天波湖畔,见一少年正临湖垂钓。
少年目光深邃,透着一丝忧郁,脸颊消瘦,身形颀长,英俊翩翩却又不失非凡。
昨夜与青灯法师夜饮,醉后青灯法师逆天通神慧眼,替庚桑子目寻未来因果,并泄露庚桑子将遇一武林大材!
见湖边少年器宇不凡,庚桑子又想起昨夜青灯所说,便上前问道:“少年何故在此处垂钓”
少年淡淡说道:“水下的世界是未知的,你永远猜不到你钓起来的是什么,但是我想控制这个结果,所以我在这里。”
“如何控制”
“你看!”
少年说罢提竿道:“这是尾乌鱼!”
只见鱼竿被拉成弯月形,麻绳做的钓线提出水面带出一条乌黑大鱼,奇怪的是这鱼竟不作丝毫挣扎。
又将麻线抛回湖中,不出一会儿又道:“这是尾鲤鱼!”
待拉出水,果真如少年所说是尾鲤鱼!
庚桑子觉着蹊跷,探头往少年鱼篓看去,只见十几条平日里生性极度凶猛的黑鱼竟在篓里噤若寒蝉动也不动!
失口赞道:“少年钓技高超,老朽佩服!”
“这不是钓术,是其他的东西。”
庚桑子心中觉奇,亦被少年一句话点醒,暗自运气走至双目,使出妙月门绝学幻月双瞳窥向那少年,顿时恍然大悟连连赞道:“原来如此,妙哉!”
幻月双瞳下,庚桑子见到少年是将真气汇聚在钓线末端,再控制灌输而出的真气朝湖底四周荡散,便如同水底生出一对双眼,自然是想让什么鱼儿咬钩都可。
庚桑子见这少年内力深厚,已臻化境,心想普天之下除了知友青灯法师与已仙逝的师父,已是数不出几人能有这般天资,自己虽为内家之宗,在少年这般年纪常因自己天资愚钝苦恼。
这时少年又一股真气突走烈阳,疾速扩至湖底,随即砰砰荡起数丈水花,只见湖面顿时千百条鱼虾翻了白,接二连三浮出水面,少年脸上却显出一丝得意与不屑。
庚桑子不解问道:“少年何故宰杀鱼群”
“自然法则,弱者没有选择余地,或者说是一种乐趣。”少年似乎并不在意,悠悠然道。
庚桑子被眼前少年百年一见的独有天姿冲昏头脑,心想他虽性格孤僻,但也算可造之材,便心生一计。
庚桑子向少年提出挑战,二人同时在此垂钓,一个时辰谁钓得多谁就赢。
少年顿时应允,一个时辰后,结果不想而知,庚桑子优胜,少年不悦大打出手,比赛上升到拳脚比拼,但只得一个回合,庚桑子便将少年击翻在地,一阵劝说后在湖畔收他做了徒。
而后,两人醉心武学,除了生活琐碎事情,几乎都在讲武中度过,少年因天赋异禀进步神速,仅短短半年,已学尽庚桑子半生所悟。
庚桑子因得此好徒弟一时心花怒放,邀约青灯三月时分于天波湖泛舟夜饮,青灯法师收到请帖爽快答应。
夜饮当晚,三人畅聊内家武学,饮至半夜,青灯不胜酒力,少年灌醉庚桑子后,偷来青灯禅经仔细翻阅,在看过禅经前半部分后,少年觉得此书并无世人所传这般神通,可当他翻至禅经后半部时,一时沦陷其中,连连称妙。
第二日,三人醉舟,相安无事。
时间又走了两年,庚桑子的绝学少年已悉数领悟,又练就南华洞半数经文内学,庚桑子见少年学有所成,便派其代表妙月参赛武林大会,少年欣然前往。
会上,少年技惊四座,一身绝学力压群雄,不费吹灰之力一路杀至最后争夺,对手是南樵坞隐士辛计然。
辛计然二十年不曾干涉大会,若无他,少年或已经成为最年轻的一位武林至尊,可往往事与愿违,少年与辛计然陷入苦斗。
最终,因少年经验缺乏,逐渐在对峙中处于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