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硕秋一愣咬了咬牙点头拿下自己的包袱开始往外取东西。
此刻阴风更加的凛冽了,我们四周弥漫起了大雾大雾中传出了此起彼伏的鬼叫声。
大雾之中,鬼影闪烁。黑压压的一大片,全都是鬼东西。
不用说,这肯定就是当初死在这里的那些战俘所化的了,他们大都是横死之人,阴魂仍旧保持着死时的狰狞之相,有些死在瘟疫中的满脸都是溃烂的脓疮,看起来别提多渗人了,那一张张的鬼脸在阴雾中若隐若现,就连我这个整日与这些东西打交道的人瞅着都有些受不了了。
要是这么多鬼东西一下子全扑上来,就算是青君恐怕也扛不住吧。
我轻轻倒吸着凉气,四周的阴气愈发的浓重了,现在呼吸的时候都能很明显看见口鼻之间溜出去的白气儿,我估计眼下的这温度最起码都跑到零下十度开外了,眼下我身上可是只穿着一身秋季的单衣,身子已经被冻僵了,牙关一个劲儿的哆嗦。
啪。一声脆响忽然在我旁边响起,我扭头一看,只见钟硕秋这时候已经拿出了一个打火机正在炙烤一个小小的纸人。
那纸人是用黄纸粘的,只有巴掌大小,还别说,粘的那叫一个栩栩如生,手脚分明,脸上用朱砂点出了五官,大红色的眼睛加大红色的嘴唇,看起来有些别扭。
不知道为什么,仅仅是看了那纸人一眼,我就顿时产生了这么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个纸人似乎是……活的。
那朱砂点上去的大红色的眼睛里散发着一股子说不出去的邪气劲儿,我仅仅扫视了一眼就浑身鸡皮疙瘩直冒,因为在那大红色的眼睛下面,我感觉似乎有一束目光正在我我身上游离扫视。
这玩意真的是太邪性了,绝对有古怪。
于是我就忍不住问钟硕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钟硕秋看了我一眼,淡淡道:“破煞纸人。”
我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破煞纸人这玩意我知道,和鬼仆其实是一个性质。都是高人将在阳间作乱的阴魂厉鬼收进了纸人里面,只不过一些阴魂厉鬼在被封印以后知错悔改,这些知错悔改的阴魂道门高手就会给它们机会,将它们出售给一些富贵人家烧给已故之人,在阴间承受过无尽苦难为自己做的错事救赎,把业果还干净了还能入轮回,这也就是我以前说过的鬼仆。
而破煞纸人就不一样了,总有那么一些阴魂厉鬼就算是被道门高手封印进纸人里面也是知错不改,这样的纸人道门的高手是不会出售的,更不会给纸人里面的阴魂轮回的机会,而是直接将阴魂钉在纸人里,与纸人融为一体,纸人在,阴魂就在,纸人破损,阴魂就魂飞魄散。
破煞纸人其实几乎已经沦为了一种和法器差不多的东西了,一旦将破煞纸人点燃,在烧死那阴魂的时候,里面阴魂的煞气
和阴气就会全都释放出来,那一瞬间释放出来的煞气和阴气相当惊人,阴魂根本不敢靠近,诸邪退避,说白了就是一种以毒攻毒的法子。
我都能感觉到自己看钟硕秋的眼神有些怪了,没想到这个人竟然还有这种玩意。
“常年走夜路,总能碰到几个不要命的。”
钟硕秋淡淡说道:“所以这些年下来倒是多多少少攒了一些,不过这也是所有的存货了。”
说话之间,钟硕秋手里的打火机在烤了那纸人一会儿以后,轰的一下子就将那纸人点着了,惨绿色的火苗当时就冒起了一指高,那纸人竟然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听得我身上冷飕飕的蹿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不过这惨叫声响起的瞬间,四周的阴气到是一下子退散了不少,最起码我被冻僵的身子开始渐渐恢复了,远处正在朝这边聚拢的阴魂一下子也不往过靠了,徘徊在阴雾中满是怨毒的瞅着我们几个。
看那些鬼东西一时半会儿不会扑上来,我心里也是松了口气,于是就问钟硕秋:“现在怎么办。”
“破煞纸人有限,终究只是一时之计。”
钟硕秋看了眼手里已经烧掉了一小半的破煞纸人,轻叹道:“我估计这些破煞纸人最多最多也就能坚持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等破煞纸人一烧光,那些脏东西还是会扑上来,不想被这些鬼东西摁住吃喝个干净的话,咱们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