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烟颇有些尴尬,任谁一个人偷偷躲起来哭的时候被人装个正着的时候不尴尬
雨烟修为不到,还没有这么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脸皮。
“可是来视察烟雨楼常隶颇有能力,如今的烟雨楼发展得不错呢,不仅有酒楼,还有住店。”雨烟慌忙站起来,稀里糊涂地用一些公事上的话说个不停,只求能翻过之前那尴尬的一面。
此时的雨烟眼睛里的泪水都没有擦干净,用泪水洗过的水灵灵的眸子越发清亮,像两丸水灵灵的黑葡萄滚在洁白的牛乳中,带着孩童特有的纯净,亮晶晶的反射着尘世的烟火。
“不必了,我们只是来找你过中秋。”紫烟快步走过来按着她重新坐下,“不用起来了,想哭就哭吧,我的肩膀借你靠。”
雨烟顿时手足无措。
“雨烟,不比那么紧张,我们只是来找你搭个伴,过中秋。”云烟笑着说道。
“可需要我去把常隶他们叫来”雨烟明显有些不习惯这样的亲昵,嘴巴里还是稀里糊涂乱七八糟得说着,脸颊上带着淡淡的绯红,分外可爱。
“人家可不是我们,他一家团圆,我们就别去打扰他讨人嫌了,我们几个凑个伴,也就够了。”紫烟笑笑,没有要见他的意思,“来,去整几个小菜,我们自己庆贺一下就好。”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吃吃喝喝,说说笑笑,离愁别绪思乡情长在热热闹闹的氛围中也散去不少。三人都是眉间的郁卒,都渐渐少了。
也许是有了几分醉意,也许是心中压抑太多不吐不快,也许是气氛太好,云烟的心防渐渐打开,吐露了他的身世。
“姐姐,我想知道,我家是不是真的,只有我一个人了。”云烟眼神迷离,渐渐蒙上了水雾。
“你家怎么了你说说看,也许,我们能帮你找找看呢”紫烟眼中带着怜惜。【…#…免费阅读】
“我家……原本在咸阳,也是官宦人家,有爹,有娘,还有两个哥哥,爹爹很英俊,娘亲很漂亮,哥哥都很帅气,他们都很疼我的。不过现在……家中破败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我那时还小,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知道,爹爹腰斩,两个哥哥都判了充军塞外,我和娘都被打入奴籍,原本是要充作军妓。娘只来得及在我手上留下了这个……”云烟摊开手掌,掌心肉色伤痕在月光下狰狞可怖。
“那次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娘亲了。幸好有娘给我的这一道断掌纹,军中嫌我不吉利,就卖到了奴隶市场,一路辗转,就已经五年了……后来,听说,娘亲为保全名节,跳车自尽,连尸首都没人收敛……”云烟说到这里,伏在桌上,不闻声,只见双肩微微颤抖。
“想哭就哭出来吧,别闷在心里,姐姐肩膀借你用。”紫烟揽住她瘦弱的肩膀,无声地给她一点支持依靠和安慰。
云烟
附在紫烟肩上,没有声音,但是紫烟能感觉到,自己的肩膀渐渐被浸湿。
也许是悲伤会传染,雨烟也忍不住又开始掉金豆子。
“雨烟,你,也是这样吗”紫烟默默雨烟的头发,轻声问道。
“我家里出事比云烟还早一些,那时我才三岁,记不清楚了。大概,身世也和云烟差不多吧。听奶娘说,母亲早逝,家族又很大。我能学会这些,都是奶娘毁了容跟着我,照顾我才让我活下来,还学会了写字。”
“那你奶娘,现在在何处”紫烟附在云烟耳边低声说道。
“奶娘已经过世两三年了。”雨烟的声音很含糊,好像喉咙里含着什么东西一样。
“那云烟,你现在也不知道你哥哥是生是死,是吗”紫烟低声问道。
“哥哥被发配充军,边管苦寒,充军的又条件极苦,这么多年了,可能哥哥早就……”云烟早熟的让人心疼。
也正是因为早熟,就要更早得面对这个黑暗的现实。
“你别太悲观,没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