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陇就名扬天下了。这个人的履历为娘清楚,难道娘想把你往坏里教吗给你个二百五做先生”
陈天一被说服了,说:“这样吧。娘。我明天礼遇他一下,顺便试探、试探,好吗”
朱汶汶点了点头,轻声说:“这还差不多。”
她又说:“也不知道这大雪一下,他议和议出来那样一个结果,会是什么境地,什么心情……金刚一样的人,柔软的心,也许不和,我们一家很快就能团聚了。北国已经冰天雪地了呀。”
陈天一大吃一惊,他这才知道母亲为什么不高兴,连忙朝母亲看去。
朱汶汶的眼神盯着北风掀起白纱,昏沉的夜色,漫天穿梭的雪花,那是北方。
北方,北方。
北方的确已经冰天雪地了。
塞外的雪更大。
嗒嗒儿虎就站在寒风和冰雪之中,光着脊背,身上披的竟是杨二广牛录千疮百孔浴血的战旗。
他面前的是刚刚挑选出来的千余丁壮,便是在夜晚,他们一起沿着渔水奔行数里,在这里整队,但是没有人发出声音,没有人不极力挺胸,没有人不一脸庄重。逢毕站在首位,他其实已经和新来的犍牛一样,成为协助训练的人,但他定要一起训练,不但是他,与他挨着的都是杨二广牛录留下来的种子。
嗒嗒儿虎大声地咆哮:“我们牛录几乎战死完了,但没有一个孬种,我们是东夏敢战之卒,精锐之兵,我们曾有位将军叫杨二广……”
他解下旗帜展开给人,身上有些地方的伤口还没好,被白布包裹,一块、一块本来不该在他这个年龄出现的肌肉分裂出更多的块块,皮肤外层还布满一层细小的疙瘩,一个监督他穿暖的犍牛抱着他跑步时扔了的衣甲,想劝他穿上,逢到他讲话,不是时候,就在一旁站着。他却自顾大喊:“不肯努力训练,不够勇敢,就不配在巴特尔的杨二广牛录……就让着漫天的风雪,记住我们和杨二广将军一致的誓言,夺回北平原,把靖康带给我们的死亡、耻辱和创伤,全部还给他们,解散。”
狄黑虎骑着马,由远及近,到了一看,跳下马到跟前,给了那个为嗒嗒儿虎捧衣甲的犍牛一个耳光。
嗒嗒儿虎掉转头,大声吼道:“打他干什么是老子自己脱掉的,老子心里热,老子不服,老子就是接受不了议和。老子要夺回北平原。狄黑虎,不要说你没有一起看着北平原是怎么丢的。”
他抽出刀,往北平原方向一指,咬着牙,脸抽搐着说:“是不是我阿爸又让你来喊我。我不去。我哪也不去。老子要看着北平原。”狄黑虎热泪盈眶,大喊一声“阿虎”,说道:“你以为就你一个人难受吗北平原是大王一手建起来的,你以为他是说丢就丢的人吗他把湟西也割让出去,对,是置换,为的是什么那是战略,别人可以不懂,你是他儿子,也不支持他吗”他又说:“我们没有足够的兵力作战,不议和,寒冬降临,会多少东夏人”
嗒嗒儿虎不停地喘息,喷出一口又一口的白气。
他突然又是一句:“狄黑虎。你怕吗你觉得我们东夏人应该怕死吗因为怕死,所以屈辱地活着”
他掉头就走。
狄黑虎问了两句他去哪儿,一回头,从犍牛身上把衣甲为他抱上,大步跟过去,发现逢毕也跟了过来,黑着脸说:“你别跟着。”
逢毕一个嘴脸说:“不跟就不跟,反正老子也不走,撤兵,迁都,你们去吧,我们杨二广牛录要守着北平原,打不过我们钻山里,反正就不离开。”
狄黑虎大怒道:“你还是东夏的军卒吗抗命对吗”
逢毕说:“抗命那是朝廷有奸臣。让我们撤走,除非大王自己来。”
狄黑虎几乎凑到他脸上,问他:“大王要不要一个人一个人去劝自己好好想想,为什么别的军队都不像你们阿虎闹,你也跟着闹”
他赶走逢毕,发现嗒嗒儿虎已经走不见了,只好沿着河水到处寻找,找个半个时辰,走回来找,才发现嗒嗒儿虎盘腿坐在河泊的雪地上,将刀插在身前……若不是不穿衣裳,一身肉光,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刀,还真找不到。
狄黑虎把衣甲往他跟前一抛,请求说:“快穿上,你一身都是伤。你穿上,我就给你讲一讲大王给我说的话,如果还是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