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圣人的言语冲荡个干净,几乎成为天下士人的公敌,王氏乃门阀,家中大儒成群,尤以论语擅长,干脆利索地把他从族谱上划掉。但在东夏,他所遇到的情况恰恰相反。
他在北平原上课,每次都要由助祭安排三、五人手,在门口高唱,复述内容,以供人山人海的学生能够知道他在讲什么。他的观点是对是错,很多人都不知道,但在天下轰动到这种程度,刊印的图书数十万册倾售一空,被天下读书人拿去要找出其中错处,已经用惊艳不足以形容。
狄阿鸟却是接受了他的观点,“物竞天择”的大匾,就在他书房正头顶悬着,也许是激励自己,也许是标明态度上的支持。
正是有了狄阿鸟支持他的“物竞天择”,东夏官方不敢直接驳斥,但是又怕人人都过分强调“物竞天择”,国家成为散沙,干脆发展出一套不相悖的言论,叫“人以群居”,来解说人类的国家。
有了“物竞天择”,好像一切都有了向前的驱动力。
东夏人生怕被“择”走,读书,求学,习武,做工,行商都疯一样求勤,求改进,求革新,求更好。
中原人接触最多的是东夏出产的精工商货。东夏靴子一出,天下的作坊就在仿制,甚至不远万里,派遣亲族来东夏做工,怎么做鞋子学走了,也做出来了,东夏改了标准了鞣制工艺和样式也推陈出新,要买鞋子的人发现中原人仿制东夏的那些鞋子怎么看怎么不好看,怎么穿怎么不舒服,硬,磨脚……连夏天的木屐,都被皮革的代替,有人就说,东夏出靴,天下无鞋。
靖康国的道统是“法古习圣”。
而东夏呢
靖康国通过官方评定,干脆认定东夏的道统就是“物竞天择”,官方定义完,就开始争道统的战争,相互出书,相互辩论,相互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