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不偏不倚地说道。
苻坚转头对着端木宏说道:“端木兄弟,你为我做件事可好”
端木宏楞了一下,问道:“什么事”
“我们一直没说破的一件事,那个人被擒下了之后,原先说要把他换出未央宫的,我现在要说,不用了。”苻坚目光凶狠地盯着端木宏,特意在这里顿一下,“你为我直接把他杀死吧,不用费心地运他出来。”
“为什么”端木宏还没回过神来,苻锦在一边惊讶地问道,“他没什么过错吧”虽然这么说,但语气也弱了下来,并不十分坚持。
“他是没什么错,但这件事至今,总应该有人要付出代价,”苻坚心里想的是别的,说出来之后也觉得怪异,“他如果活着,想要有所动作,怕也会激起不小的波澜来,为着接下来的安宁,直接杀了他,是最好的。”
苻锦悻悻地点头,她想起自己夤夜爬上乌云阁,那个人和他的陪伴侍妾喂自己喝红糖水的事来,那人冒充父王当然可恶,但想起来也终究没什么大恶,罪不至死,真正有罪的该是叔叔苻融和太子苻宏才对,她这么想,但她也完全理解父王此时所说的要立即杀死那个人的用心和必要性。
端木宏还在发怔,苻坚见端木宏神不守舍,
又问了一次:“端木兄弟,你不想这么做么”
“如果我面对的是一位金鳞甲卫,那人和子平大哥剑法差不多的话,”端木宏这时才完全地回到实务上来,他想到这个醒转来的苻大哥和自己熟悉的苻大哥明明是同一个人,但两天相处下来,只觉得他既相似又有显然的不同,他脑子转得快极了,像是一生里也没这么繁复地思索过,“我未必能打过他。”他有意省略去了一句话,苻坚应该会记得的。
“不用担心,金鳞甲卫不以剑法见长,子平并非正授的金鳞甲卫,他是……领金鳞甲卫的衔才陪伴在我身边的。”苻坚有些生疏地说道。
端木宏心中怀疑又被印证多一分,轻轻点头,说得含糊又暧昧,“如果我可以闯过去那一关了,我会那么做……为苻大哥。”
“杀了他,脸剁得稀烂,丢进园圃中。”苻坚恨意夹着快意地说道,轻拍手掌,双手相抚摩,见众人反应冷淡,强笑着说道:“那么,就等明天到来,我们按部就班地来。”
苻锦点头,她起身告辞,李彦一直没说话,此时也不说话。端木宏也站起身,对两人拱手作别,转身便要回自己的房间,却听苻锦在背后唤道:“端木……哥哥,我有事要对你说。”
端木宏转过身,见确实是苻锦在招呼自己,心中一怔。苻坚坐在地上,抬头看他们,李彦好似有意地快步走出了院子。
“上次来,我也没见着谢姑娘,”苻锦没有多余的话,直接便对端木宏说道,“这次也不见,可见我在城里东市里见到的那个人正是她了。”
“她……的确走了好几天了,她……是在城内哪里”端木宏心先是如同被撞,砰砰地跳,接着听见苻锦见到她了,眼前一黑,身体摇了摇,要容易站定,语气虚弱地问道。
苻锦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她藏在了东市一家名作陌上青的酒肆,换了装束,荆钗布裙的,做些杂务,像从来就在那儿一样,我盯着看了许久,一定是她,世界上不该有如此相似的人。”
“哦。”端木宏脚趾动了几下,像是想要立即迈步便奔出去找谢熏,可又站得如树根一般牢固,也不知道该对苻锦说些什么,心中一片空茫。
“你会去找她的,对吗”苻锦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