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惊奇,说道:“你和这两人是一起的”他实际上是在问,可并没有问话的语气,而是僵硬的,冷冰冰的。
“你不知道这个人是谁。”苻锦声调颤抖地说,她的泪水这时候才少许迷蒙了眼睛,但并没有流下来。
“我是不知道。”宇文奚转过头去,望着鲜卑人那边的头领,问道:“是你们放的箭”
“当然不是!”骑在马上的鲜卑人头目愤怒地瞪着宇文奚,大声地吼道,“这是城上放的箭,显而易见,你还射死了我们的人,你们什么都做得出来。”
宇文奚拉开半弦,稍微瞄了一下,呲的一箭射向那人。马上那鲜卑人身体摇晃一下,岿然不动,那支箭挂在了他的披在胸前的锁甲靠近心口的铰接处,并没有射入身体。
“如果是我放的箭,我会瞄准马并且射马,让他坠下来,让我们可以抓住他就够了,而不是对着喉咙。这是我们和你们的不同。你们昨天放的箭,城里两死七伤,你们放箭才是冲着人来的。”宇文奚辩解式地喃喃说道,一边轻轻摇头。
被他射死的那人就躺在离他四五步远的距离,是对他有说服力的言语的某种嘲讽。
“你们可以进城,把死者收殓起来。”宇文奚既没有对着甘璎,也没对着苻锦,而
是对着一个没有人的方向说道。
苻锦收起匕首快步走到甘璎身边,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甘璎松开了手臂,将苻坚的身体平放在地上。两个士兵走上来,将尸体整个抬起来,平放在马上。这时候苻坚的身体又变得柔软,可以顺着马背弯曲了,这让甘璎又新生了希望,她冲过去抱着苻坚的面庞,听他的鼻息,手指轻抚他的面颊,没有鼻息,触手冰凉。她嘤了一声,眼前发黑,身躯委顿地坐下地去,苻锦赶紧从后将她托住,发现她已经晕了过去。
“这就是官军射的,姑娘,你可别要听信他们的谎话。”一个鲜卑人冲着苻锦喊道。另两个人对着骑马那鲜卑人说不能让官兵们抢夺了这人的尸体,以及有人想要冲过来拖走自己人的那具尸体,但他们都被城上下来的士兵们用长枪隔住,只能站在原地叫骂几声。
一个士兵上前来帮苻锦将甘璎托上另一匹马,她的姿势和苻坚一般无二,头朝着下,苻锦心中略微觉得这样不妥,但她内心麻木,既说不出话,也想不到更多的法子来,她能做的就是牵着这匹马,跟在驮着父亲那匹马后面。
这时候昨天停留在几百步之外林子里的人们已经陆续上路,走了过来,苻锦牵着马转身时,远远地瞥见了一个人,他正和另外两人相携而行,她楞了一下,赶紧地扭头避开,不让那个人看见她。
苻锦跟着士兵们,一步步地朝着城门走去,进了城,道路蜿蜒向上地走了一会儿,便到一处平地,边上有几间房间。士兵们将尸体卸下来陈放在地上,面上以一块白布蒙住,苻锦帮手在甘璎也挪在地上,靠着一棵树坐下。
宇文奚站在稍远的地方,他等着苻锦过来,苻锦这时候已经有了更多的转念,她走到宇文奚身边,语调平和地说道:“是你射死了他。”
“我……昨天晚上确实射了一箭,大概就是他。”宇文奚在众人面前所否认的,此刻面对苻锦毫无滞碍地承认了下来,“你认得他,他是什么人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最后一个问题才是宇文奚真正想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