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土地要付给王家作赎金,去年我借了他一百贯,连本带息一百三十贯,此刻还没有着落。我也在想法借钱,借不到的话,他有理由把我的地收走,你说这可怎么办”
“不瞒节领说,看在原先阿娘的分上,以及接下来姚姑娘的分上,我出来募钱,第一个就找的是节领,如果节领都拿不出钱来,剩下各家也必然都没法出钱,修缮什么的,自然就谈不上了,只能让它坏在那儿,来年再说。”毛青既有些赌气,又有些泄气地说道。
姜回左边的大儿子俯身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他沉吟一下,说道:“这样也是万万不可的,我可以想法湊出五贯钱,今天晚上就送到神官祠,然后你们不妨接着各家去募款,就说我已经尽我所有捐了我该捐的数目,这样,他们各自或许也会打点折扣,但想必修葺神官祠的最低之数还是可以办到;别的事情可以拖,姚姑娘成礼继承大位的使节不可拖延。”
毛青脸上笑容僵硬,好一会儿才说道:“节领说得对,我们就按照这方法去办。”
姚玉茹站起身,对姜回说道:“舅舅捐的这五贯钱是小恩,我在舅舅身上学到的不止五百贯钱。”说道这里,她停下来,既不说下去,也不坐回座位,也没有要告辞的意思
。她只是望着姜回的眼睛,看得他心中有些发毛,时间也过得格外慢,慢得他更无法忍受姚玉茹又像嘲讽,又像威胁的神情,浑身燥烦,终于讪笑说道:“行,我,我这就去翻一下箱子,筹集齐了钱,一并送到神官祠去。”
他们离开姜家大院时,姜回和开始迎接出来时已恍然两样,如同生了一场大病,眼神溃散,肩膀耷拉下来,脚步拖在地上。连毛青也看出,姜回在心理上全然已经认了输,晚上将要送来的绝对不是五贯钱,至少是二十贯钱,没准是四十一贯八百钱。而他再看姚玉茹,也觉得她恍惚变成另外一个人,比来的时候更加沉静而具备威仪。他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刻,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或姚玉茹暗中做了什么,比如施了什么法术令姜回的心理崩溃之类,总之局势忽然一变,这变化是好的,他不由吁了一口气,略微安下心来。
接下来他们先后拜访好几个节领,包括两个王家、雷家、詹家、毛家、巩家的节领都一一拜访到,他们也都说姚苌已经派人来索走了不少金钱,此时各家余钱不多,但也各自认捐一些,毛青算了算拢共已有七十贯钱,虽然不及预期,但也算是可以动土开工了。边动工办募集款项的情形,以往也有过。
毛青送姚玉茹回王支重家,却见一个少女坐在王支重家门前檐下,像在等什么人。他认得那少女,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