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裕眼中有愤怒与恐惧一闪而过,但飞快地变得柔和,他想了想,开口说道:“承蒙姑娘如此说,我懂得了,恭敬不如从命,我这就跟你们走。”说着,他立起身对王谧深深行了个礼,说道:“多谢稚远兄历来的照顾,我不能效力于足下了。”
王谧也赶忙站起身来,对刘裕还礼,说道:“哪里的话,你有这个机会,为兄高兴得很,只愿你恪尽职守,立下大功,俯仰于天地之间,成就男儿的志向。”
刘裕再三行礼,然后走到端木宏的身边坐下。
端木宏觉得谢熏的话不太对头,可也不知道哪里不对,见刘裕随即答应下来,又是高兴,又是不安,对刘裕说道:“你可别再叫我小师父了,你年纪比我大,我叫你一声哥哥可好”
刘裕笑着说道:“说来也巧,当日我把你从秦淮河河口捞起,就是听了稚远兄的谶断所致,没想到今日我们三人有此一聚,不如仿效以前三国时候刘关张旧事,结义为兄弟,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端木宏见刘裕神情自若,心中也是高兴,便说道:“不用说,我年纪最小,定是三弟了。”
王谧听刘裕提议结义,心中却是五味杂陈,虽然他早早见识到世家门第不可阻挡的中落,必
得要顺应变化,但自己毕竟还是高门中的高门子弟。欣赏乃至举荐刘裕,说到底不过是效法吕不韦投资子楚那样的行事,看错做错都无伤大雅,但如果竖然与刘裕和眼前这位端木宏结拜为兄弟,似乎就入戏太深了,其投入大概比吕不韦把侍妾送给子楚还要多,自家长辈和兄弟们该如何看待他心中想得纷乱,一时不能诀。
刘裕一时冲动,说了要结拜的话,见王谧迟疑,心中明白,知道也必由自己收束回来不可,便笑着说道:“世家子弟规矩繁冗,顾忌很多,不能自专,我都理解,在其实我心目中,一直视稚远兄为大哥的。”
王谧也笑着说道:“这事情我觉得挺好,只是现在结拜未免仓促,我们挑个好时候再来议过。”
刘裕与王谧再拱手相别,刘裕换了自己的服饰,前日刘裕的马匹已在市上卖掉,王谧又从家中挑选一匹好马赠与刘裕,三人从王谧府上离开,一起回到谢府。
路上谢熏盘算当他们回到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