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茹先是惊得心头一颤,随即便似乎明白过来,她快走几步到那狐狸近前,好奇地盯着它看。那狐狸直立起来有半人多高,除了站立的姿势奇特之外,模样和寻常狐狸并没有什么不同,见姚玉茹走近,也不逃走,仍是直立着,口中持续发出唧唧的叫声,前肢忙乱地伸张,好像是一个人,在焦急地对她说着什么。
姚玉茹听了一会,听不出它在说些什么,不由得说:“你要对我说什么么,但我什么都听不明白,我不懂你的语言。”
那狐狸却似乎立即便听明白了,它停下叫声,四处张望了一番,又对姚玉茹唧唧地发了几声,然后悻悻地身体向前落下,前爪着地,恢复了狐狸本来姿态,摇着尾巴,窜入草丛中消失了。
吕绍从地上爬起来,拾起火把,走近姚玉茹,心有余悸地说道:“刚刚被那东西吓了一跳,还好不是老虎,可是它站起来跟个人似的,是不是什么邪灵附在它身上它刚刚在说什么,对你说了什么”
姚玉茹对吕绍刚刚倒地的姿势有别样的看法,并不认为他是被直立的狐狸惊吓而摔倒在地,她闪开一步,淡淡地说道:“我听不懂它在说什么。”
说着,她往刚刚过来的道路走去,找到赑屃的位置,在那里又张望一番,才找到从营地过来的道路。吕绍紧跟在她后面,心中犯难,不知道她是不是发现了自己正要扑到她身上的意图,还是因为突然出现的狐狸而分了心神,所以才不想和自己说话。他左右思量不定,便已经望见了营地的篝火。
回到营地,姚玉茹自顾地走向自己帐篷,连道别也懒得给他说一声,吕绍觉得没趣,又担心她第二天向她父亲告自己的状,便回到篝火堆前,叫醒了姚竞,想要提前说点什么来占据先机。
姚竞睡得迷迷糊糊,见吕绍摇醒自己,知道他有话要对自己说,赶忙坐起来,双手用力搓脸,让自己赶紧清醒过来,一边先开口问道:“玉茹和你说了什么”
先前吕绍去找姚玉茹的时候,姚竞是知道的,他不确定吕绍是不是个规矩的人,当然他最好是,但如果不规矩,他也是不在意的。照羌人的标准,女子的贞操并不如汉人看得那么重要,二来姚玉茹年龄已经很大,即便不出嫁,保留处女之身也并非荣耀的事情,何况如果她竟然肯就范,以他对吕光的了解,姚玉茹和吕绍这桩婚姻便成了十之八九,即便有点儿屈辱,忍忍也就过去了。
见吕绍没有立即说话,模样颇为尴尬,心中隐隐猜到一些,又欣慰,又惶然,于是又问了一次。
吕绍迟疑了一下,才说道:“她倒是没说什么,我们很好。不过刚刚我们在外面林子里遇见了一只狐狸,那只狐狸能直立起来,和人一样。它吱吱地叫,给玉茹说了许多话
,不过玉茹说她也没听懂。”
姚竞听了,一下子愣住,说不出话来。
吕绍问道:“这是有什么预兆么”
姚竞抓了抓头,说道:“并不是什么预兆,我明天早上问她是怎么回事,现在夜已经很深了,赶紧睡觉,不然明天打猎精神不济。”
他冲吕绍点点头,做了个安慰他的手势,就又打着哈欠躺下去,倒头就睡。
吕绍听了姚竞的话,心头更是烦躁,他回到自己铺上,翻滚了一夜,始终半梦半醒,一会儿梦见自己和姚玉茹相拥而嬉,姚玉茹并没那么反感自己,虽然有一点点抗拒,但也一步一步地让步,眼看就要成就好事;一会儿梦见一只站立的狐狸凑在自己面前,说些自己听不懂的言语;一会儿梦见父亲忽然待自己态度大变,改立吕篡为世子,不一而足。
早上天蒙蒙亮的时候,他才觉得睡意渐浓,可又被先起来的仆役们干活的各种声音所惊扰,没法沉沉入睡,段安起来给他请安时,他烦躁地将刀连刀鞘一起投段安身上。
姚竞不在旁边,他更早一些便请来洗漱,洗漱完来到姚玉茹的帐篷,支开冯婉儿,问她道:“昨天夜里吕绍说你们一起出去,遇见了狐狸”
姚玉茹边自梳,边说道:“是。”
姚竞又问:“那狐狸能够像人一样站立起来,见了你们也不躲闪,还和你们说话”
姚玉茹想了一想,说道:“是,可是它说的话,我听不懂。但我说的话,它似乎立即便懂了。”
姚竞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