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郡的榆中小城,偌大的姚氏大院空落落的,仅有一处住着人的别院中,几个侍卫守在院门外。
里面的一间厢房中,一番还算激烈的云雨过去了,风停雨歇,雷良芹赤裸着上身,坐在床边对着铜镜盘整弄乱的头发。她心情愉快,低声哼着歌谣。
姚晃躺在雷良芹的身后,盯着镜子中她的乳房和面孔,诚然仍是那样圆润而清秀,即便她气息已经缓和下来,身体的翕张仍然显著可感,让人意识到她是一个多么具有生命力的尤物。然而他能感觉到自己已经厌倦这一切,这不完全出于刚刚到达顶峰后的下滑,而是发生得更早。他能觉察到自己的冲动和硬度只能维持刚刚褪下她衣服的那一刻,之后不过是勉强维持,疲于奔命地完成后面的事情,寥寥草草。也许她还很年轻,经历的男人还少,还不能察觉到其中的微妙差别,但姚晃愿意承认这一点,他早就过了对自己都撒谎的年纪。
他想到长安城里的妻子张氏和一对儿女,他们一切都很好,和同僚们的妻子儿女没什么区别,但他们对自己在榆中的事情一无所知,对于未来将离开长安,回到一个可谓蛮荒的乡下的可能性也一无所知。不过,那不会构成什么立即的危机,他能大致肯定。
反过来说,镜中这位女子对他而言,蕴含着无穷的危机,他本来应该更加谨言慎行,免得再进一步地陷入被动,但他不能。这种不能是出于对女人身体无穷的贪欲,还是出于策略上的必要,姚晃自己也说不清。
他假装认真地对雷良芹说道:“你应该把衣服穿上,不然我很快又会想要占有你,蹂躏你。我已经老了,经不起你的折腾,你会把我毁了。”
雷良芹回首对他轻轻一笑,说道:“还好你没忘记是你在蹂躏我。”
姚晃说道:“这怎么会忘记呢,一年前你还是处女。就算这几个月你又和别的男人睡过了,我还是会承认是我第一占有了你。”
一个枕头砸在姚晃的头上,他假装受了重创,发出痛苦的呻吟。
雷良芹歪着头,略微思索了一下,问道:“你认为我会和别的男人睡过”
姚晃抚摸着额头,在并不存在伤痕的地方,说道:“你不会连王若也不让他碰吧”
雷良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说道:“我听说你只有三十岁,三十岁可不算老。”
姚晃立即想到在长安时他所受到的那种普遍的批评,批评他纵欲过度,未老先衰。他伸展了一下筋骨,格格作响,说道:“你听到的都是错的,我差不多应该有四十来岁了。”
雷良芹白了他一眼,说道:“我又不是傻子。”
姚晃扑过来,从背后搂住她的腰,说道:“你就是个傻子。”
雷良芹唔了一声,说道:“我的确是傻,知道你有家室,还把身子给你。
”
姚晃说道:“因为你是个坏女人,你天生注定要毁掉我。”他把她拉倒拖回到被子中,翻身压住她,埋头在她的两胸之间,他感觉到自己确实有些硬了起来,身体中也似乎有了一些蓄积,说道:“我又想要了,你这个狐狸精,是你在作怪么,是你的回春术在作怪吗”
雷良芹低声笑着,说道:“你真的想要自己被掏空么”她还没有发现姚晃的异常,但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需求是无穷无尽的了,她背过了身子,等着姚晃再次做点什么。
姚晃顺势下了台阶,他翻到一侧,说道:“我们先说正事。”
雷良芹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说道:“你要说的是哪一件正事”
姚晃问道:“我们先来梳理一下,看看都有哪些正事”这一年来他给雷良芹说过许多话,他不确认她记得哪些,忘记了哪些,看重哪些,厌憎哪些,他必须要知道这一点,才好做下一步的计划。
雷良芹微笑着回想了一会儿,说道:“你的正事太多了,我不掺和,你单单说要我做什么就好了。”
姚晃楞了一下,说道:“我这次来,是为了在部族里征兵。”
雷良芹没有说话,她抱住了自己的双臂,离姚晃更远了一点距离。
姚晃心中有些忐忑,接着说道:“我听说你下个月和王若完婚,你真的愿意嫁给他”
雷良芹脸色猛然凝固,说道:“你有什么好的法子,让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