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点打在屋顶,在瓦片间流淌成河,冲落在屋檐下的石头上,发出哗啦啦密集如织的声响,平常海岛上这样的天气陈琨睡得格外安稳,今天却无法入睡,心事重重地盯着窗外。
陪寝的侍妾一觉醒来,惯例地去给他压掖被角,见他还睁大着眼睛,柔声问道:“大人要不要热些汤水来喝”
陈琨喉咙里唔了一声,侍妾便穿衣下床去,点上油灯,拨了拨炭盆,让火燃得更旺一些,然后出门去,不一会儿回来,端来一碗加了干桂花的蜜糖水,陈琨半坐起来,接过喝了半碗,正要夸耀侍妾的体贴,忽然嗅到一阵异香飘来,并非碗中的,便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刻”
侍妾转身出去,看了看房外的漏刻,回来说道:“差不多是子时三刻左右。”
陈琨点头说道:“平常这个时候猫可叫唤的厉害。”
侍妾笑着说道:“想必是各自找着伴儿了呢,就不叫了。”
陈琨说道:“差不多是这个时刻了。”
侍妾好奇地问道:“这个时刻是什么时刻”说着一边预备再解衣上床。
陈琨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问,一边说道:“你回自己房间去睡,把门窗关得紧紧的,听见什么动静,只管不理会。”侍妾有些吃惊,哦了一声,也不多问,赶紧把床上自己的衣物抱在怀里,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她又走进来,怀中抱着的衣物都不在了,手中反握着一把尖刀,另一只手背在身后,立在陈琨面前,定定地看着他。陈琨怀中已经抱着一柄朴刀,也冷眼地看着她。
侍妾开口问道:“你拿着刀,是要杀我么”
陈琨问道:“你是谁”
侍妾答道:“我是被你害死的人的冤魂。”
陈琨笑道:“我从军快二十年,杀过的人数以百计,你若说出个姓名来,我才信你真是被我害死的冤魂,不是有人装神弄鬼来害我。”
侍妾语塞,停了一停,才说道:“你今日才装太上老君的鬼来害人!”
陈琨面上现出痛苦之色来,他轻轻说道:“我没装真君附身,那是真的。”他接着说道:“王家那姑娘不是天师道的门徒,不会这摄魂法术,你便是明月吧”
侍妾呆了一呆,说道:“是又如何”
陈琨面上仿佛笑了一笑,说道:“你还是个孩子,不明白其中的隐秘所在。”
他望着他的侍妾仔细地看,想要看出附身法术有何特别。
他的侍妾有好几个,一时想不起这个的名字来,但睡之前他们亲热过一回,他的欲望发泄在她身上,摸索过她身上肌肤,高耸的或隐秘的,进入过她的身体深处。他精力旺盛,肆无忌惮地蹂躏她,她也全力迎合,或许他的汁液还有些残留在她体内。他脑子里想着孙玥稚嫩娇俏的模样,和面前这具艳丽肉感的躯体重叠起来,别是一番意味,
下身略微硬起来,这是他在平时从未敢于这么做的。他注意到这一点,为自己的邪恶想象感到微微得意。
侍妾问道:“什么隐秘所在,你在笑什么”
陈琨说道:“岛上的大事向来由黑豆投壶来决策,现在他们想抛开这个方式,所以联手设了这个局。”
侍妾问道:“什么叫黑豆投壶”
陈琨察觉到自己的欲念在消退,轻吁了一口气,说道:“简而言之,岛上之前二十几个人手中都握有黑豆,重大事情需要共同决议,议定而后决。而议定就是靠计算投往瓦壶中的黑豆数量,来确认哪一种意见占了上风。虽然孙家和王家本就是岛上最大的两家,但大概他们还不满足,所以要通过婚姻结为更加紧密的一家,所以有今天下午这样的闹剧。两家联姻之后,你爹就是最大的受益者。”
他望着侍妾的表情变化,然后才接着说道:“你难道没有想过,此时你做的,就是下午有人对我做的。而那个人,不是杜师公,就是你爹。”
侍妾怒道:“你胡说八道。”
陈琨笑着说道:“是不是胡说八道,不久之后便可以分晓,等等怕什么呢”
侍妾哼道:“你哪里还有什么以后。”说着猛地上前一步,挥刀便向陈琨胸口刺去。
她出手极快,陈琨未料到她突然发难,身子向旁边一滚,仍是未能完全躲开,被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