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坐回去,喝了一口茶,又说:“郑惠茵和陈邀月是什么性子你大概也知道,不过那陈邀月娇蛮归娇蛮,倒是不屑于做些拉帮结派的事,郑惠茵就不同了,最会拉高踩低,寻着机会的欺负人。我自然会护着你,但你也要小心。至于安礼公主,她虽然表面与我十分亲近,其实处处与我攀比,早就瞧着我不顺眼了,她不敢明着针对我,免不了会因为你我亲近而找你出气。而且,她出自崔淑妃,而崔淑妃与你母亲又是亲姐妹,你明白我要说什么”
宋知忆点头说:“我明白。”
“我没吓着你吧”益清公主见宋知忆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笑了出来,“也没那么可怕,我会护着你的,何况还有婉莹呢,她的嘴厉害,生就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倒是比我更像我姑姑高阳公主。其他的几位县主也都是好相处的。”
“公主,太妃唤您去说说话。”宫女进来传话,益清公主听了,拉住宋知忆的手说,“知忆随我一起去见太妃。”
宋知忆连忙摆手说,“公主,这不合规矩吧,太妃并未传我。”
“放心,太妃人和气得很,你把粉擦擦,随我来就是。”益清公主叫宫女们给宋知忆重新打扮过,便牵着她的手出了殿门,上了轿往皇太妃的安晴殿去了。
两人一路无话,益清公主默默地想,她虽然猜到宋知忆的后母不简单,却没想到她比自己想的要狠毒百倍,可怜宋知忆不仅跟自己一样自幼丧母,还要在面善心狠的后母跟前扮天真扮亲热,这种苦衷,她懂。在宫里这许多年,她表面上颇受帝后宠爱,因此身边从不缺少富家小姐们的迎合与陪伴,可真正知心的闺中密友只有一个林婉莹,如今多了一位同病相怜的宋知忆,她心里实在是有些高兴。
皇太妃喜静,又礼佛,因此请皇上将她的住所安排在了较为偏僻的地方。宋知忆知道这位太妃常年茹素为百姓祈福,多次在百姓遭遇洪水或大旱的时候,将自己珍藏的名贵首饰拿出来填补国库,因此深受百姓的爱戴和皇上的敬重。太妃膝下曾有一女嘉迎公主,可惜因病早早逝去了。皇上为了让太妃宽心,曾动用各地官员在民间寻找相貌脾性与嘉迎公主相似的女子来进宫伺候太妃,却被太妃以‘不愿为个人私欲而劳动百姓’而婉拒,让民间百姓们对太妃的尊敬更添一层。
其实宋知忆不知道,皇上对太妃的敬重还有更重要的原因:在皇上还是位不受重视的皇子时,太妃曾多次默默帮他解围,对皇上有恩,因此皇上登基几十年来,即使国事再忙,依旧每隔几日便会来探望太妃。这层关系,宫里的人都了然于心,因此对太妃也十分巴结恭敬,若不是太妃有意回避,皇上也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