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嚯嚯!”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在一线天那种狭窄的空间里,不停的在峭壁间回荡着,十字纹的指回物一眼望不到头。
“嗨药考!”
岛津家久圆圆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以步兵为主的岛津军脚步加快了不少,可他还是不停的催促着麾下的武士加快速度,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让他的心里总是有些不安。
“母衣众传来消息了吗”岛津家久已经第六次询问一旁的小姓了,小姓摇了摇头,说到现在为止,前锋没有任何消息传来。
“喔!”岛津家久叹了一口气,只好祈祷一切太平,遥遥望向一线天的出口,岛津家久有似乎想起了什么,开口道:“派人去前面看看。”
“嗨!”小姓一低头,握着腰上的武士刀,急忙驱马向前跑去。
看着小姓远去的身影,岛津家久又忍不住督促加快速度。
陡峭直上的峭壁,仿佛直直的插入云端,窄小的山路只能允许三马并列而行,也许是密闭空间的缘故,岛津家久心里越发不安,连座下的战马也时常嘶鸣连连,这匹战马是中等偏上的辽东骏马,高头长鬓,马蹄粗壮有力,这是岛津家久花费重金从陈金手里购买的,如此优秀的战马,让岛津家久好几宿没睡着。
岛津家久不停的安抚着座下战马,也许也是在安抚自己那颗躁动不安的心。
“答答答!”
前方传来一阵嘈杂的马蹄声,声音很大,在峭壁之间,回荡个不停。
岛津家的大军立马停了下来,萨摩菊穗长枪队立马如临大敌,长枪斜指向前,钓野伏铁炮队也缓缓列阵。
岛津家久右手紧张的握紧了武士刀,眼中炽热渐渐聚集成一簇强烈的光,白色的十字纹随风翩翩起舞,绿色的具足在斜阳下熠熠发亮。
“放下枪,是我们的人!”
岛津家久开口喊道,不知是提醒自己还是提醒钓野伏铁炮队的武士。
随着一声令下,黑漆漆的铁炮枪口缓缓落下,菊穗长枪武士也立刻收枪,可阵型仍是不变。
小姓是岛津家久的侍从,跟随岛津家久作战多年,善用铁炮,临危不乱,一直为岛津家久所喜爱,可此事,远远的望去,小姓一脸的恐惧之色,溢于言表,丝毫没有掩藏,岛津家久隐约间嗅到了一丝不好的味道。
小姓离着岛津家久数步时,便惊慌的跳下马来,跑到岛津家久跟前,跪地不语。
“三夫,前面发生什么事了。”
小姓闻言,跪地不起,脸色愈发惨白,身子簌簌地发起抖来。
岛津家久意识到了什么,转身从马上跳了下来,握着马鞭,走到小姓跟前,“啪啪啪!”足足抽了十余鞭子才停下来,刺骨的疼痛也让岛津家的小姓缓解了过来,开口道:“主公……出事了……前面……前锋全军覆没,母衣众侍大将中川多庆士阵亡,其余武士皆死于
阵中,武士头颅皆被……”
“皆被什么!”岛津家久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吼了出来。
“被割掉了脑袋……”
岛津家久脸即刻成了黑铁板,怒目而视,那脸色气得像茄子皮似的,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一时间,胸口一股闷气油然而生,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在地,小姓眼疾手快,一把将其扶起。
听到这话,一旁的旗本武士也纷纷面露惧色,战死的武士是非常光荣的,可唯独一点,就是不能砍头,也许有人就问了,这有何区别,砍头和其他方式不都是一样的结果,不都是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