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走到离宁远城,一箭之地,便缓缓停了下来,一个身披蓝色箭袄的后金鞑子旗丁走上前去,对着宁远城顶喊道:“明将,你们听好了,我是大金国正白旗旗主四贝勒爷的人,这是你们的东西,我们贝勒爷让我给你们带过来了,你们收好了,另外,我大金铁骑还是驻扎在北面,看完这些东西,如果有什么想找我们贝勒爷谈的,我家贝勒爷静候佳音。”
宁远城的一个参将愤怒的吼道:“狗鞑子,滚蛋吧,没什么好谈的,除非把你们奴酋野猪皮的脑袋送过来,再谈吧!”
那个鞑子旗丁接着冷冷的笑了一声,语气略带不屑的喊道:“是吗,等你们看完东西,我想你们会想谈一谈的”说罢,几个鞑子旗丁扔掉马车,转身就离开了。
几个鞑子旗丁没头没脑的话,顿时惹来了,宁远城顶的将领们的谩骂,也许是真的是被的被后金鞑子打怕了,宁远城里驻扎着足有数万宁远守军,对着十几个后金鞑子旗丁竟然仅仅只是发泄了一番,口舌之欲,竟没有一个人敢杀出城来,砍下他们的脑袋。
直到几个鞑子旗丁渐渐的越走越远,消失不见了,袁崇焕才故作镇静的整理了一下官帽,轻声说道:“走,我们下去瞧瞧,后金鞑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宁远城的大门缓缓打开了,数千宁远守军杀气腾腾的出来了,一出城,立刻就将鞑子运来的马车团团包围了起来。
袁崇焕骑在战马上,与马车保持着数米的距离,远远的望着那几辆还盖着篷布的马车,思索了片刻,接着喊道:“把马车上的篷布掀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是,大人。”
一旁的士兵虽然“痛快”的答应了一声,可还是举着手里的长枪,战战兢兢的左顾右盼,就是不敢打开马车上的篷布。
袁崇焕顿时大怒,刚想怒骂,突然不经意的撇了一眼,马车的底部,从马车底部不停的渗漏出一滴滴的黑色血液,想到这里,袁崇焕更是有些纳闷,猛的从马上跳了下来,然后直直的走了过去。
“大人,小心啊!”
身旁的亲兵急忙担心的提醒道。
袁崇焕丝毫不惧,径直走到马车旁,猛的将马车上盖的篷布劫了开来,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顿时扑面而来。
映入眼中的竟然是一具具残破的尸首,每一具尸首无疑不是伤痕累累,看着眼前的一幕,袁崇焕先是大惊失色,接着猛的将一具相对完整的尸体翻了过来,胸前的一个戚字顿时让袁崇焕心头一热。
其余的宁远诸将也纷纷跑了过去,看到满车的尸体,无不吓得浑身发抖,刚才怒骂的那个参将此时,满脸惊慌失措的模样,颤抖的指着马车上的尸首喊道:“这…这是戚家军,完了,完了,援军的尸首,看来戚家军的数万军队,以及山海关的援军
,已经全军覆没了,怎么办啊,我们宁远城成了孤城一座了……”
袁崇焕心头一怒,接着猛的抽出腰上的宝剑,剑刃狠狠地指向那个大呼小叫的参将的喉咙,冷冷的说道:“再敢胡说八道,扰乱军心,别怪我一脸斩了你。”
看着锋利如水的剑刃,那个参将顿时用手紧紧的捂住了嘴巴,满脸恐惧的低下了头,默不作声。
袁崇焕看着部下的姿态,冷哼一声,接着冷冷的说道:“慌什么,我们宁远城坚不可摧,凭借后金鞑子的攻城能力,想要轻易攻破,根本没有一丝可能,况且我们存的军粮,器械,足够用三年之久,就算是没有援军,也不用慌。”
主将都如此说了,四周的宁远诸将纷纷将心底的石头,落了地,全都默不作声的站在一旁。
袁崇焕深深地呼出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既然后金鞑子要谈,那就去看看后金鞑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亲自去!”
此言一出,四周的宁远诸将全都彻底惊呆了,经过短暂的“镇惊”之后,全都一副“忠心”的模样,纷纷拱手说道:“大人,您可是我们宁远城的主心骨,千金之躯,古人云:岂能立于危墙之下啊,您可不能以身犯险啊。”
袁崇焕面如土色,冷冷的望着众人,淡淡的说道:“那行吧,你们其中一人出来替我去吧。”
顿时,宁远诸将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一时间,鸦雀无声!
这不是羊入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