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菲罗安达罗琪!”负责发放特殊信息标记器的工作人员瞥了一眼手边幕屏显示的报名资料,抬起头看向面前手指不安地交错着,看上去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的少女,“这是你的标记器。保存好,不要弄丢,考试开始时会有消息提醒你的。”
接过男人递来的,半径仅有两厘米的银灰色圆形标记器翻看片刻,少女点点头,将其紧攥在手心,恭敬地朝他鞠了一躬“谢谢您!”
“嗯,去吧。下一个……”
警惕地快速扫视了周围的熙熙攘攘的人海,少女微微松了口气,双手略显可怜地拳握于胸前,凭借着身躯的柔弱矮小的优势勉强挤进阻挡着她的队伍。
但见恍惚间白光一闪,似时间陡然加速溯流,已经过去的情景重又与命魂同样倒退的自己接轨。
“啪嗒啪嗒……”
慌不择路地尽力奔跑进两旁普通居住房屋林立的巷道中,少女大口喘着气,眼里噙着泪,一脸的敢怒不敢,仿佛下一秒就要坚持不住地大哭一场。
也许是跑得太快,在一个过急转弯的路口时,少女来不及减慢速度而匆匆转向,但还没有在追捕者的视线中遮失,脚下却是猛地一顿,下一秒身形狠狠地扑飞出去。
“跑!哈哈!跑啊小贱人,我看你还能跑多久!”一直紧追在身后的追捕者看见少女扑摔在地上,反而放缓了速度,脸上露出戏谑的笑容,漫步走向试图通过爬挪与自己拉开距离的她。
“别过来!滚开!离我远点!”感受着膝上传来的阵阵如蚁噬的麻痛,少女紧咬着牙,眼角的泪还是不自觉地淌下,神情凶戾,似一只被逼到绝境无处可逃的小兽。
她的手中仍然紧攥着标记器,即使是摔扑在地,诱人的热血自深怖的伤口漫漾而出,为黑衬袜染上血腥的病态美,她也始终不肯放弃这可能是最后一次的机会。
不会放手的,就算是死。脑海中不断闪现的家族中的种种黯然惨象,让少女的抉择愈加坚定。
总有人需要站出来的,如果他们害怕受伤畏惧死亡,那么就由我来肩负这一个重任吧!
“啪!”
一个狠抽在脸上的响亮巴掌声,悠悠回荡在倏然死寂不敢露出丝毫气息的转弯路口,追捕者弯下腰,伸手揪着少女的衣领,将被扇得耳朵嗡鸣的懵懂的她从地上提起“小贱人,挺能跑的啊,怎么不跑了是不是跑累了那就把标记器交出来吧!这样你就不用跑了!”
“呸!给你!做梦去梦里拿吧!”啐出一口唾液吐在男人的脸上,少女眼瞳中暗含凶光,挣扎着张口不留余力地咬在了他揪提着自己的手上。
“你……找死!”迅速抹去脸上的唾液,追捕者怒目圆睁,顾不上已经被咬得渗出鲜血的手,暴吼着高高扬起另一只手,又猛力地扇在她的脸上。
少女的脸被扇肿,神情几近癫狂,嘴角也流出一抹混合着唾液的血迹,但她仍是死死地咬着男人的手。
她记得,爷爷曾说如果你很弱小,敌人很强大,而当敌人又自认为可以掌控态势时,即便你没有源能力,没有武器,你也可以狠扑上去,和敌人拼命,咬断他的喉咙!
这完全不像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所应该说出的话语,倒更像是一个嗜杀的疯魔的习性。谁会在意这些呢
但少女真的就这么做了——想也不想地将标记器塞夹进自己穿着的小裙子里,同时抬起双手稳稳地扳住男人的双肩,让自己拉近距离靠近,松口就朝他的喉咙袭咬而去。
察觉到少女举动的恶意,追捕者怒不可遏,发出一声啸吼,没有再保留力度地运转源力将她掼击在地上“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
咔嚓……
以少女的背部为中心,地面被暴力砸出了一张蛛网状的裂缝。她喷出一大口鲜血,感觉到自己上半身躯的全部骨头,包括脊椎似乎被无情地折断了,呼吸渐渐微弱,眼瞳所见,一片光怪陆离的模糊的影在闪晃摇动中缓缓黑化。
我要死了吗
咳……爸爸……妈妈……弟弟……大家,再见了啊……
“公主殿下,属下请求……”
“嗯,去吧……记得手……手下留情,优先救治她……”
这个熟悉的声音……是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