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立恩恍惚间,仿佛听到了她的声音。她在恳求着自己的帮助。她还想继续活下去。
面前躺着的是一个陌生人,是一个病人,是一条性命。
我是谁
我是孙立恩,我是个刚开始规培的医生。
大舅和二舅曾经也是医生,和他们一起穿着白大褂肩并肩站在一起,曾经是我的梦想。
他们死了。为了履行自己的誓言,为了拯救生命,为了……让病人活下去。
我也是医生。
我要做点什么。
我必须做点什么。
孙立恩站直了身体,他仍然思维迟钝,仍然行动迟缓。但他觉得似乎有一股热流从胸口散流到了四肢百骸。他奋力扔下了手中的电击板,开始用力按压着吴芬妹的胸口。
“01,02,03,04……”双手按压的幅度必须做到能让患者的胸口下沉三厘米左右。刚刚压到第四次,孙立恩就觉得一阵强烈的眩晕传来。他几乎快站不住了。
“你妈的。”孙立恩第二次骂了出来。“你妈的!”
咒骂对眩晕并没有任何改善,他感觉自己的胸口传来一阵钝痛。身体的所有组织都在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