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场内没有人疑惑。毕竟在这里的都是赵元昌的班底,自然能通过赵元昌得知吕施彦是集贤相朱庆尧的人,而朱庆尧,和目前力挺赵元昌的昭文相孙启祥、史馆相苏逢吉有矛盾。
沉吟一阵,陈佑突然开口问道:“大帅,不知官家此次召您回京所为何事”
一听这话,众人皆是面露期待地看向赵元昌。
谁承想赵元昌也摇头道:“我也不知,来人只是带来了加盖政事堂印的敕牒,具体何事也问不出来。”
听了这个回答,众人不由面面相觑。
好一会儿,一直静默不语的宋敏贞开口道:“敢问殿下,此敕可否确认是陛下旨意”
“其上有朱笔御批,又有官家印玺,不似作伪。”赵元昌皱着眉头道,“且京中未传来消息。”
王朴当即厉声道:“殿下勿要多想!官家岂会加害殿下不成!”?赵元昌悚然一惊,连忙起身朝王朴鞠躬道:“文伯教训的是!”
王朴则是一一盯着陈佑等人,教训道:“诸位莫要怂恿殿下步入歧途!”
陈佑先是一愣,随即面露惭色,起身行礼道:“文伯先生教训的是,是我等想错了。”
其他人也反应过来,露出后怕之色纷纷朝王朴行礼。
王朴这才面色稍霁,朝赵元昌躬身行礼道:“殿下,恕臣无礼。”
赵元昌连忙扶起他:“文伯何至于此!正是有文伯时时提醒,我才能走到今日啊!”
赵普也道:“文伯先生所言乃是忠厚之言,若非先生,我等就要误了大帅。”
宋敏贞也是面露惭色:“多亏王司马提醒。”
王朴也看向陈佑众人,苦口劝道:“我亦知晓诸位都是为了殿下出谋划策,只是官家同殿下乃是父子,俗话说疏不间亲,切不可坏了官家和殿下的父子之情啊!”
听了这话,陈佑心头一震,顿时冷汗涔涔,艰难地起身,在一众人惊诧的目光中缓缓拜倒在地。
“将明,你这是......”赵元昌一愣,随即想扶起陈佑。
陈佑却不肯起来,只是苦涩道:“佑险些害了殿下!若非文伯先生今日所言,我还在沾沾自喜,犯下大错而不自知!”
刚被训了一通的赵元昌一脸疑惑:“将明何错之有不论何事,且先起来再说!”
还是赵普反应快,当下一拍脑袋道:“寻贤!”
众人这才恍然。
陈佑更是惭愧:“正是,我知晓殿下身为外藩本不该招贤纳士......”
他还没说完,就听赵元昌哈哈笑道:“原来是因为此事!我还当为何。”
说着,他再次扶住陈佑:“将明且放宽心,便是你不说,我也得招纳贤者以充都督府事。再说了,”说到这里,他看向宋敏贞三人,“能得方正先生三人,吾无悔矣!”
这话说得漂亮!
宋敏贞三人皆是面色激动地朝赵元昌拱手道:“殿下!”
王朴亦是轻抚胡须道:“殿下所言甚是,况且此事尚未持久,就此停了便是。”
赵元昌点点头,对陈佑道:“文伯也这般说,将明可以放心了吧”
拜倒在地的陈佑听着赵元昌的一席话,真的是感觉此人若非赵鸿运之子,亦可白手起家、成一朝之祖。偏偏身为人子,限制了他的发展。
赵元昌怎样先不管他,只是自己刚刚出了大错,还得想法子挽回才是。
从地面上爬起来的陈佑并没有坐下,而是朝赵元昌一揖道:“佑犯下大错,心中不安,若是殿下尚且信我,请允许我补救。”
赵元昌大气地挥手道:“我自然是信将明的,但说无妨!”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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