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腹石洞中,昏暗无光。
听着脚步愈来愈近,烨云屏住呼吸。这龟息之法,在诡谲之地,他可是学到了精髓。这龟息藏匿之法,关键时刻是用于逃命所用。
少顷,一消瘦的老人,步履蹒跚的走入枯骨的石室。观其模样,仿佛随时都可能咽气倒地。
不过其如炬的目光,告诉别人,如果那么想,将会似得更快。
“咳咳,严青,你的老朋友我,今日又来看你了”,但是那老者的口音中,带着咬牙切齿的痛恨。“老朋友,哼。你想不到今日吧,我厉飞要做掌门了。哈哈,你严氏一族,这次怕是逃不掉了。”
“来,喝点酒吧”,那老者从储物袋中取出一酒囊,往地下倒出一股清流。忽然这时,一股寒风无中生有,刮得那老者一个寒颤。
“哈哈,知道你阴魂不散,不过,还记得三百年前,你对我的所作所为么我今日不过是效仿你的手段而已”。
“今日是我最后一次来这里,我的目的将要达到了,哈哈,咳咳”,那老者一时兴奋,一口气没接上,顿时咳嗽起来。
“我要你看看,我要用你投机得来的门派,屠尽你严家的族人。”老者狠厉的说道,眼中满是戾气。“想不到吧,只是这报应来的太迟了些。你的族人,我要让你自己得来的门派去屠杀他们,这些年,我已暗中将你家族中的好手一一杀死或将他们变成残废,剩余之人,在你门派中那些顽固的老不死们的坚持庇护下,保了他们苟活多年。不过,这次我获得掌门之位,必会杀了这些顽固的老不死们,屠尽你全族,以解我心头之恨!”
“当年你为了增强自身实力,修习禁术,屠杀我全家。我侥幸逃脱,之后忍辱负重,进入你玄武门潜伏。今日我已习成血迹禁术,看看你脚下这堆白骨,大都是你严氏族人,哈哈。但这还远远不够,你就看我今日吞噬上古幼兽的血脉。过几日,便是你严氏一族的祭日,哈哈”,那瘦弱老者眼睛猩红,仰头狞笑,眼中充满言不尽的仇恨。
此时烨云化为一团黑雾,在石室的角落隐匿。将此中的情形都看的一清二楚。先前慌乱,却没注意那被捆束的骷髅脚下,堆砌着累累白骨,发着淡淡的幽光。
少顷,烨云看到眼前的老者,双手相对,顿时发出猩红的血光,老者也随着化为一道红芒激射而出。烨云神识感知,那红光顺着烨云的来路而去。
他收敛周遭的魔炁,在捆束的骷髅前现出身来。仔细看那骷髅,手骨腿骨断裂,一些关节破碎。在骷髅脚下的这些白骨,也是错乱摆放,一看之下,心中一凛。想必这些枯骨的主人生前必是经历了无尽的痛苦。
烨云余光中,感到有些不对。再仔细看去,原来骷髅的一只手掌紧握,蜷缩成一个拳头,另一只手掌佝偻而下。烨云费力的打开蜷缩的手骨,见到其手骨中握着一块兽皮。烨云取将下来,展开一看,有黑漆的字迹,写道:
古长老,各位门派子弟:
这几日吾感体内突现巨毒,知大限将至,随安排后事。掌门之位暂由古长老暂代,以后寻得天赋异禀之人传之。吾感所习秘法所用的祭牲被人做了手脚,特急安顿。
掌门严青绝笔
烨云读毕,忽然从山洞中闻听到了一阵狂躁的咆哮之声:“是那个天杀的夺了我的蝾螈药鼎。”
紧接着就听到山石碎裂,古木折断之声。
“彭山、谢海——”,那老者厉声喊道。这彭山、谢海正是厉长老派来喂养清水蝾螈的两名玄武门的弟子。他们此时正在后山的简易石屋中休息,听到厉长老的叫骂声,两人打了个寒颤,一咕噜向后山山洞方向跑去。
见到厉长老,双双跪下叩首,战战兢兢,双肩颤抖。
“我问你们,我让你们饲养的药鼎呢”,厉长老强压着怒气厉声道。
“厉长老为何这样问难道不在山洞中么今日清晨我们都看到那巨兽的兽尾摆动。至于其他的,弟子不……知”,彭山、谢海两人头也不敢抬,心中极为害怕,说话之时,音节变化为抖音。
“不知,不知,好个不知”,厉长老走到二人身前,话音刚落,倏尔伸出枯瘦的双手,只见手臂奇异的变长,锋利无比的手指便插入了二人头骨中。二人来不及吭哧一声,便命丧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