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三儿和洪爷套上了交情,这面子可就大了。把斜马胡同和斜门楼子道上混地,都请到了洪楼酒店,大吃大喝。
反正是有陶毅这大少爷买单,不吃白不吃。
吃饱喝足了,赖三儿乘着酒兴,叫着叶绍洪和陶毅去看五槐的那个斜门楼子。陆超和女服务生不知到什么地方去了,好象是跟那七个鬼头有关,宋大姐回家摆弄电台和那台侦听设备。
五槐的斜门楼子,当年,就是刑斩犯人的地方,往北过去两个胡同,就没什么人烟了,到了北槐山根底下,就是老校场和半山湖了。
樱花公馆所在的斜马胡同,连着斜门楼子的丁字街,老五槐的人都叫二道街。民国时期,这一带有当铺,武馆、妓馆,戏班子,打铁铺,耍把式卖艺地,各种小作坊,倒卖东西地,很是热闹。
赖三儿说:“那七颗鬼头也不知是谁挂地,就在道爷那题壁堂的木杆上挂着,为了那七颗鬼头,死了十三个日本浪人,我捅死了一个,也把头割了,就在老校场那辕门外,身子和头分开埋了。”
叶绍洪问:“日本人的樱花公馆那会儿是公开地,跟老戏楼离得也不远,你这戏班子唱戏的,胆子可够大地,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杀人。”
“没点儿胆子还成,也是手底下有点儿功夫,升阳观那老道长传了我两手,那年头,跟鬼子对着干,手脚就得利索。”赖三儿跟叶绍洪眼前,不乱吹。道儿上混地,已经传传开了,洪爷跟藻爷平起平坐地人物,哪能关公面前耍大刀。
“你跟那二姨子罗思聪怎么认识地”叶绍洪始终觉得罗思聪不简单,那家伙跟赖三儿酒没喝完,跟那女经理说了几句什么,就匆匆走了。
罗思聪牵着根大线索,要是暗地里还有人弄鬼的话,肯定不会放过罗思聪,尤其是扶桑国鬼舞团的那些人。
赖三儿卷了根旱烟,点着了,吸了一口,慢悠悠地说道:“我叫他骡子,我是先跟他爹认识地,他那爹,其实不是枪毙了,找了人顶了,头几年,还来过,后来不知怎么死地,骡子看着不象他爹,要不怎么叫他骡子呢,这一对父子真他娘绝了,绝配。”
“洪哥,我看到骡子了,可能又跟人打起来了,应该是奔着老校场去了。”陶毅出声儿了。
“去看看。”叶绍洪没犹豫。罗思聪身上的秘密不少,这会儿,千万不能死了。
“洪爷,要不要喊几个人”赖三儿怕有什么危险。藻爷交待了,在二道街,千万不能让洪爷出什么意外。
“不用,在自家的地面,还怕他们!走!”叶绍洪抬起腿,就朝老校场疾奔。
老校场里,那位混血骡子,对着三个人,打得挺吃力。三位穿着戏装地围着他,并不急着把人弄起来,看样子,是另有所图。
叶绍洪就站在塌了半截子的老辕门那儿看着。
赖三儿还是叫了人,六个青壮小子,都练过,正式拜了师父,能打。赖三儿的说法,新社会了,法制社会,不兴动刀动枪,还是手底下见真章。
赖三儿带着他的弟兄和陶毅到了老辕门这儿,站在叶绍洪侧前的位置,看到场上的骡子露怯了,跟骡子来了一句:“放开胆儿,洪爷给你掠阵。”
混血骡子一听赖三儿的话,还真来劲了,连续两个扫腿,把当面那位关爷装扮的逼退了。
“别装神弄鬼,有种地,亮出真面目来了。”骡子一有了底气,牛起来了。
围着他的三个人,仍然很有耐心,有进有退地,出拳踢腿地在骡子的身上制造伤害。
陶毅看出不对来了,“三儿大爷,他们的路数好奇怪,帮帮骡子,喂他们几招狠地。”
那位关公脸猛然发话:“少管闲事,他的事儿,你们弄不了,最好躲远点儿。”
“哟,呵,挺牛地,你这话气人不,二道街这地儿,三儿大爷我,还一直操心着,你们这生茬子,总得拜拜码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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