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姚副处长也就只能喝酒了,郁闷啊,想搂个大腿没搂住,个人前程就这么地了,原地踏步,熬几年就转业,到地方上混吃等死得了。
喝了一斤半,人醉麻散地了,看着手里的杯子,都重影儿了。
桌子旁边多了一个人。
叶绍洪!
没错,那张黑炭脸,别人装不出来,肩上两个牛节子,铁定是上等兵叶绍洪了。
“叶绍洪,来,喝酒,我还没正儿八经地跟你喝过酒,不是吹,你,你肯定喝不过我。”姚副处长说话的时候,舌头有些硬了。
拿着酒瓶子,找了个杯子,给叶绍洪倒酒,酒瓶没拿稳,差点儿掉了,上等兵叶绍洪一伸手托住了。
“喝得差不多了,该回家回家吧,外面的世界,不安稳。”叶绍洪的语气里带着命令的口吻。
眼神儿也很冷酷,周围那几桌吃饭的人,看到了一脸板正的穿着军装的上等兵,都吓得缩了脖子,不敢再抬头。
杀气,这个黑炭脸的上等兵,看着好象没什么凶相,可是,却是杀了很多人,不把杀人当回事儿的那种气场。
某些大腕,比如那位选演员非要让女演员不穿衣服跳舞的冯裤子,那混赖劲儿,梗着脖子耍霸道的气场,一度有人认为那是腕儿就要有的那排场,特别大的腕儿才能有的那种霸气凌人的气场,可实际上只是一股混赖唬人的劲儿撑着,没什么鸟内容,也是一肚子男盗女娼。
站在姚副处长跟前的上等兵叶绍洪,却完全是两码事儿,离得近一些地,就感觉后背凉嗖嗖地,不由自主地,腿就开始打颤了。
这是杀了多少人,身上才能有这样的杀气。
洪楼酒店的女经理也觉出不好了,这会儿正是上客的时候,以往,一层大厅早就满座了,今天这怎么,统共只有四桌客人。
西北角上那一桌,只有两个人,一个人坐着,另一个人站着。
那个站着的,不对啊,旁边那三座的客人就跟见了鬼似地。有一个筷子叉到盘子里,老半天了都不动,至于吗,吃个豆腐盒子,你都叉进去了,不往嘴里填,就那么支楞着,怎么还抖上了。
筷子掉了,掉到了盘子里,“哥,今儿……咱不喝了,你弟妹那什么……要生了,得……得得得得,回去了,改天啊……”
吓掉了筷子的客人,慌慌地起身,手不听使唤地把那盘豆腐盒子扑楞地上了。
那位请客的,抖抖索索地从钱包里拿了二百块钱放到了桌子上,“老板,帐,结帐。”
没等那位女经理收钱,请客的那位,麻慌慌地跟逃命似地,比那位吓掉筷子的还快了几步,出了酒店。
娘哎,这哪是吃饭,简直是要命,洪楼酒店什么时候改行市了,成黑店了。
就这么,四桌客,只剩了一桌。
姚副处长旁若无人要继续喝,那位站着的上等兵叶绍洪,没再言语,就看着姚副处长一杯一杯地往肚子里灌酒。
……
外面的穿便装的叶绍洪和陆超,装作看路边摊子上的杂志,盯着洪楼酒店周围的人,都挺正常地,没什么特殊地。酒店对过是一家做生日蛋糕地,没生意,只有两位做蛋糕的姑娘,右边是一家卖阿胶地,店里只有两个客人,只问了问价格就走了,左边是一家音像店,有三个学生买了两盒湾湾那边那位玉女歌后的盒带,也没逗留。
陆超还特意去洪楼酒店的后面观察了,没有可供设伏的射击点,一摆溜的普通平房,比洪楼酒店矮了好大一截子,要是打算动手的话,就只有进去了。
穿了便装的叶绍洪,不知道里面还有一个穿了冬常服的自己,只不时地从酒店的外墙玻璃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