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可是我只是个学生,去哪给你二十万这根本不可能!”
我几乎要放弃了。
周老师笑笑,“我知道你是学生,可是就因为你还是个学生,找家长要钱也不算是丢脸的事情吧现在可是好几条人命搭上的官司,这种时候了,难不成你还打算瞒着家里么早熟自立可不是自以为是。”
他脸上一副谆谆教导的样子,做足了为人师表的样子,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叫我不寒而栗,更犹如万箭穿心一般。
家里
从我四年之前从家里逃出来,我什么时候有过家里
我和白念念曾经整整一个星期,身上只有十块钱。两个人守着十块钱,连吃个馒头都要小心翼翼地算计着,那时候我以为真的会撑不下去了,可是我也没有想过去问家里要钱。
因为我家里的人要的是我的命!
虽然这时候白村的事情看似已经解决了,可是爸爸中了尸毒,现在都还没有痊愈,妈妈只是在家里照顾他,又怎么可能手上有什么多余的钱。
“周老师,我说了拿不出钱,那就是算上我家里也拿不出这二十万。”
我红着眼眶,瞪着面前的男人。心里的愤怒真是一重高过了一重。如此咄咄逼人,换成是个心理脆弱一些的大学生,恐怕早就跳楼去了。
这年头为了几万块钱跳楼的大学生可是不少,而眼前的这个人,开口居然就问我要二十万。
他听见我这么说,显然是意外了一下,随后不以为然道,“你当这是什么年代了,一个正常的家庭,手头怎么可能没有存款要不然你一个大学生,每年的学费哪里来”
“我说了没有!”
见他还是坚持,我拍了桌子就站起来。
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现在这样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状态,能来听听他的价码,考虑一下是否能够各退一步,已经是最大的忍让。
如果他继续这样的话,那真的没有谈的必要了。
我站起来,拿起了自己的包就准备离开。
没想到这时候周老师却又叫住了我,“哎,你也不用着急嘛。公司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
“呵呵。”
我站住脚步,回头丢下了这么两个字。
不是不通情理讲道理的人会找一个根本没有什么责任的员工要二十万赔偿而且这个员工还只是个大学生
但我还是站住脚了,仍然是那个原因,但凡有任何办法,我都不能让自己陷进官司里去。
周老师赔着笑,站起来走到我身边,然后稍稍低着头对我说。
“二十万这个价格,是公司里头开会定下来的,就算你跟我发火,我也没有办法。可是我也知道,你又要读书,又要赚钱,手头上肯定是不宽裕的。所以呢,这二十万咱们可以打个商量,你先给十万,剩下的三年结清。这样总是个更好的办法啊。”
“十万我没有。”
我听完,气倒是消了一半。
这种情况,和我估计的差不多。
他们既然想到要我来背这个锅,自然是典型的商人思路,他们的目的不是把我逼上绝路,只是从我手里抠出钱来。
正是因为这样的目的,才有得可谈。
所以我虽然百般不愿,还是来了。
只是现在他说的,先给十万,剩下的三年结清,仍然是我不可能接受的,因为我手头没那么多。
最后我耐着性子,跟这该死的周老师商量了两个多小时,才最终拍板儿定下来:先给四万,剩下的仍然三年结清。
虽然这样的数额,对于一个正常的大学生来说还是太过沉重了,可是我没得选。
好在之前给白念念存下的医药费还有个五万多,不至于立刻就穷到要当裤子。
只是本来早上还在庆幸苦了这么多年终于有好日子过,下午就成了幻想,这落差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