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老终于认出了马潇的声音,没有愤怒,反而冷冷阴笑:“本来还想饶你一命,看来你是嫌死得不够快啊!”
可惜,马潇脸上并没有露出他预料中的惊恐,反而是疯狂的笑意。
“水蔓!”马潇大喝一声。
长老脸色顿时苍白至极,只觉腹中翻江倒海,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肚而出一般。
“你!你在酒里下毒”
酒里自然是没有毒的,但酒里却有比毒更诡异的东西——水蔓的法术种子。
植物的生命力很强,强到超过绝大多数人的想象,就算是石头都有可能被萌发的种子顶裂一道缝,更何况血肉之躯。
腹中的剧痛让长老后背沁满冷汗,但好在有妖兵的实力支撑,并没有被水蔓破开血肉的趋势。可即便如此,这种由内而外的疼痛也不是那么好受的。
他终于生出一丝恐惧的情绪,越老就越惜命,虽然马潇实力并不强,但这脱离他预料的诡异情况却让他再也无法淡定。内忍水蔓的侵蚀,外避五步炎的猛攻,仓皇之间从怀里取出一枚蜡丸,果断捏碎。
红色流光冲破帐顶,在空中炸出绚烂的烟花。
篝火旁,众妖兵看到烟花,顿时脸色大变,再也不顾还剩一半的聚元酒,急忙向长老房帐赶去。
马潇脸色微变,再次催动法术,水蔓侵蚀之力更甚,五步炎攻击也狠辣了几分。同时自己也追了上去,每招每式都朝长老要害上招呼。
长老此刻已经战意全无,只是消极避战,因为只要援兵赶到,这小子就必死无疑,自己实在没有必要冒险。
妖兵毕竟是妖兵,马潇直指要害的拳脚都落到了无关紧要的部位,长老虽然吃痛,但却能保证性命无虞。
马潇终于急躁起来,心中暗骂右臂上的大白蛆。
在被逼着看长老食童一幕的时候,他的怒意飚到了极点,那时大白蛆反常的灼热,跟那日对战狼流时一模一样。马潇知道,自己可以再借用一次大白蛆的力量,只要它支持,就算敌人是妖兵,他也有把握当场格杀。
可……
特么的,这玩意坑我!
怎么关键时候掉链子了啊
马潇心中默念:哥们!商量一下,帮我这一次!
随即,对五步炎下达了停手的指令,五步炎有些懵逼,它正打得开心,为什么要撤退啊但马潇的命令它无法抗拒,只能钻回马潇的袖口。
“呲溜!”
又一条五步炎被一口吞噬。
大白蛆舒服地呻吟出声!
马潇冷眼旁观,心想如果这个家伙再不干活,自己就果断撤离,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过,自己几个人注定是要被盘羊族追杀了!
终于,一股灼热灌满马潇的右臂。他不禁心中狂喜,法术催动,水蔓顿时向疯了一般在长老腹中狂窜,长老逃跑的身形终于阻滞了片刻。
可就是这要命的片刻,威猛无匹的一拳打在了他的脖颈。
颈骨断裂,长老如同泄了气的皮球,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意识存在的最后十几秒,他看到那个人类少年扯下了面巾,露出一张森冷的脸,他的嘴一张一合,声音如丧钟一般敲响:“我说过,我必杀你!”
待到盘羊族众人赶到,房帐已是一片狼藉,长老的尸体就躺在地上,他双目怒睁,似在愤怒他们的无能。
为首的妖兵顿时脸色一阵煞白,歇斯底里地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我搜,找不到凶手咱们全都得玩完!”
他能想到,族长得知长老死讯后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这父子俩的暴虐秉性一脉相承,比起长老,族长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一旦得知丧父的消息,恐怕真会不顾大局,让自己哥几个陪葬。
众盘羊轰然散开,提起棍棒兵刃,誓要搜遍十里内每个角落,就算凶兽是个苍蝇也要把他钉死在粪坑上!
“羊顶天!”妖兵怒吼道。
羊顶天面色微白,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
“啪!”
一个耳光落在羊顶天的脸上,半张脸顿时肿了老高。
“长老的死,你要负一半的责任!”妖兵神情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