辗转了些许时间才找到这涿郡城极隐秘一个角落里的“樱袖府”。
虽是这样不易被世人所见的角落,这间庙宇不仅没有破旧,甚至宛若新的一般,无有香火,十分冷清。
所供奉的神像是一位衣袂飘飘的女子,雕刻的石像并不能全盘拖出她的曼妙来,只看那双无有神韵的眼睛,盯着时间久了,独孤彧也觉脊背发凉。
杨桨上前摸了摸石像,心头一震。
“有温度。”
独孤彧闻言皱眉,快走几步抚上石像,传到身体里的温热更使她浑身发冷。
与杨桨对视一眼,微微点头,脚尖点地借力,凌空腾起,站立至那石像盘着的腿上,耳朵贴近石像胸口的地方,心中万分忐忑。
“杨桨!”独孤彧惊呼“有心跳!”
杨桨随之腾起,环腰将独孤彧抱下来,凝神注目。
石像里藏活人是一种西域的人会做的事情,可那是为了祭奠他们莫须有的天神,怎么会出现在涿郡
更何况,这座神像足有平常人三倍那样大,而神像胸口的位置怎么会正对里面活人胸口的位置
完全不合理!
“谁告诉你这么瘆人的地方的”杨桨询问。
独孤彧举起烫阳剑来“它。”
随后,独孤彧把事情的原委说给杨桨听,包括她暂时昏迷之时所看见的那一片桃花林,和卧在树枝上饮酒的男人。
杨桨听完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花雕和葡萄,心下顿悟。起先还说谁上供会带葡萄去。
“你的意思是说,这把剑里,藏着一个人”杨桨确认一遍。
独孤彧思忖,不置可否。
“我倒是觉得,不是剑里藏着东西,是剑鞘的龙雕里藏着东西,当年我在古……”
独孤彧本就忆起当年在古原里,这把剑的剑鞘上的龙雕突然幻化成真龙载她翱翔九天,起先还以为是这把剑自带的威力,如今再想,怕是不然。
话说到了这般,独孤彧撇了一眼想要继续听下去的杨桨,狠了狠心。
“杨桨,有些事情,我说出来,不知道会不会打击到你。”
杨桨坐在拜垫上,一脸的饶有兴趣。
“你说什么会打击到我啊”
独孤彧沉吟半晌,正欲开口道,听得那石像传出一阵阵哀嚎,宛若幽怨女鬼夜班三更跑出来吓人一样!
独孤彧紧握烫阳剑,那把剑又像是着了火一样的烫手。
这次,它所言语,连杨桨都能听见。
“不要伤她!”满是少年意的声音颇为急迫“她没有恶意,她只是难受,一会儿就好了,一会儿就好了!”
正如它所说,这个石像传出来的鬼哭狼嚎不过片刻便消失下去,随之便是无尽的沉默,安安静静,不动如山。
那之后,剑鞘再也不说什么了,杨桨持剑对着石像威胁那剑鞘它也是不说一句话,只是礼貌性的亮一亮,就这样折腾了一下午,杨桨终于罢休。
那之后,独孤彧留了一坛花雕和几串葡萄给那个石像,再没过问过。
不久后,兽陵起兵,第一仗,独孤彧因新兵多的关系,打了人生的第一场败仗,颓废片刻,瞬间恢复。
涿郡城内,独孤府。
“兽陵大军,十二万。
他们主要的兵力在我们的东方和南方,也就是说,这群畜生正对着我涿郡大门。”孙斜阳义愤填膺“第一仗,我们打输了,但是!胜败乃兵家常事!大家都不要……”
孙斜阳说着说着就开始掉眼泪,满怀着一腔委屈,昨晚跟渡零须哭诉了一宿,说他什么时候吃过败仗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坐下之人各忙各的事情,面无波澜。
在座之人都是出生入死,向死而生过的人,这点小事权当是磨炼那些新人,没吃过败仗的将士之路是不完整的。
独孤彧拍了拍孙斜阳的手背。
“行了,继续说。”
抽泣两下抹去眼泪。
“我们,连带宣武军近三万,北岚军十万,新兵二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