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彧那一晚上在房间中端坐看着月光,尽管是她自己都已经不知道如今该用什么情绪来表达了,她应当是万分希望栖涯来找她的,可是东方泛起鱼肚白,栖涯仍是不出现,她好像也并不失望。
这一夜断断续续的能想到杨桨,这个男人好像消失在她生命中很长时间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扰乱独孤彧的计划,又像是狗皮膏药一样疯了似的黏在独孤彧心上。
独孤彧对他的感情清清楚楚,她最为知道自己就是记挂他的,男女之情的记挂,知道他悄无声息的离开就想杀了他的记挂,心怀不轨的记挂。
天空大亮,她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出来,姜柔十分潮湿,衣服就这样挂在自己身上,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坐着也能变的同空气一样潮湿。
独孤彧对镜看了一眼自己脸上这些大大小小的疤痕,凭现在的自己完全可以将其消磨下去,但是毫无必要。
身上空无一物,只带着一个自己来找杨桨,如今冷静下来的独孤彧回想起这样的自己,不免有些觉得当时太过没脑子。
自嘲一笑,正欲抬步走出房门,一道太阳光照射进来,女子的脚步没有声音,她就轻轻的,站在门口,等着独孤彧说话。
“想明白了”独孤彧回眸看着栖涯。
“侯爷,你有什么目的”栖涯一针见血。
“目的”独孤彧淡笑,这个她还真的没有细想过“快要做皇后的人,我怎么能够不巴结”
独孤彧的假话说的愈发顺溜,且不说栖涯做了皇后,那莫祁伤了百无的心,自己要如何虐死她,但说她真是皇后,自己又图什么跑去巴结
“不信。钟鱼侯不是这样的人。”栖涯比独孤彧想象的聪明,那双淡的几乎看不见颜色的瞳孔仿佛能洞悉一切一般。
独孤彧又笑“随你信否。”
她挪步与栖涯擦身,独孤彧掠过自己的一瞬间,栖涯便整个人都黯淡下去,她自己为何又选择了待在火坑里
这女人,不管她以后如何施虐于自己,总比待在这个小地方,任那个异想天开的老头子摆布的好!
执迷不悟!栖涯总为优柔寡断而生自己的气。
“侯爷……”栖涯轻唤“带我走——”
独孤彧回眸且看她,她一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模样答应了自己,就像是跳出了白象侯的火坑又进了她钟鱼侯的贼窝一般。
自己在她心里同那个居心叵测的糟老头子同一等级,这感觉怎么看怎么让人不舒服。
“甘心吗”
“甘心……”
“若我放你走,你会不会更甘心一些”
栖涯闻言眼睛里放出光芒来,只是多年的死里逃生让她更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可一个人开心极了,哪里能一点都不露马脚
“若侯爷准许……”
“不准。”独孤彧清楚的感觉到她语气中的窃喜,当场泼她一盆凉水。
栖涯微愣。
“你想清楚了,跟我走的话当然不会抽筋扒皮,可日日的皮肉之苦当然免不了,时不时的当众羞辱你一番,你还需得伺候好本侯,端茶递水,洗衣叠被都是丫头该做的事。
本侯对待下人也不算是过分,对你呼来喝去是抬举你,对你拳打脚踢是鞭策你,明白吗”
栖涯紧咬着下唇,她知道天下乌鸦一般黑,官官相互,总不会有人对她好的。
独孤彧瞧着她的模样仰天大笑两声,栖涯吓了一跳,抬眸看她,阳光跳跃在她脸上,清晨温热的风将她的碎发吹的张扬飞舞,不知如何,栖涯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脸上长疤还那样好看!
这一笑,笑到了栖涯的骨头缝里。
“行了,瞧瞧还当真了。你若不甘心随我走便待在这里,但若是同我走了,你也别想着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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