荇以奔向漆雕,仔细检查她的伤势,独孤彧往四周看着,周围没有太多挣扎的痕迹,桌椅还摆在原来的地方,甚至连茶壶都没有移动过。
这说明刚才来这里将漆雕打伤了的人,功力远在漆雕之上,根本就没有多给她一点还手的余地。
“漆雕!漆雕醒醒!”荇以往她嘴里喂了一颗缓解疼痛的药丸,不过片刻,漆雕咳了两声睁开眼睛,原来她这一身的血印伤痕还不是最严重的。
那只一睁开便淌出来鲜血的右眼如今已是完完全全得看不见了,加之左眼先前也曾受过伤,如今的漆雕大概就是个瞎子。
“荇……荇以……
独孤……独孤来了吗……”
独孤彧一脸愁容,看着漆雕遍布满脸的鲜血她第一次对这个活了不知多少年的半人不鬼的“妖女”,有了些心疼。
“嫂子……”独孤低呼。
“去……去后院儿,那群孩子……”
独孤彧猛的想起前几月她从城主府救出来的孩子还在这里,心里猛的一沉,交代荇以照顾好漆雕,起身便奔后院儿而去,一路上她看到的只有尸体。
女子的衣裳不知跑到了哪里,都是赤身裸足,蓬头垢面的仰躺在地下,这青天白日的凌辱而死,这些个冤魂已然脏掉而不能去投胎转世,往后的百年,千年,她们须都得变成孤魂野鬼!
看来那些闯进革秀坊的人定然是知道这件事请才会做如此肮脏之事!
独孤彧如今没工夫管这个,一路辗转来到后院儿,大门还未推开,从门缝里吹出来的风便让独孤彧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外头的姑娘们是妖,化作鬼魂顶多不能白日出行,可这些孩子往祖上数八百辈子都是人类,万劫不复,可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独孤彧内心纠结,她明知推开门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她觉自己承受不起这个结果。这些孩子是她亲手送到革秀坊的,可今日死了,那也应当是她害死的。
正将开不开之际,从里头突然传出一阵极厉害的掌风,那扇檀木花雕大门便被那一记掌风毫不费力的在独孤彧眼前碎掉!
“轰——”
生生逼退了她三米远。
尘埃散去,独孤彧抬眼观瞧,且见后院儿的黄土地上躺着十几个小孩儿断手断脚的尸体,满地都是破碎的四肢,一阵恶心之意袭来,使得独孤彧根本看不见那几个在后院儿抓着小孩儿手脚啃的恶心半兽人!
她一步一顿不慌不忙的走到一具残缺的尸体前,小豆子。
她蹲下身“小孩儿……
姐姐对不起你……
姐姐对不起你……”
站在一旁满嘴生血的吃着孩子手足的半兽人裂开血盆大口哈哈大笑。
“哟,我认识你!这不是战功赫赫的独孤将军吗!
听说,您许久前便不在大荒了
不在的好,不在的好,像您这样白瓷一样的美人儿不好跟刀剑为伍!
前几年我带军与您一战,说来惭愧,全军覆没!哈哈哈——
没事没事,都是过去的事了!
哟,您怎么在这儿啊不知那个白跑病秧子可还活着
哈哈哈哈——”
独孤彧大喘着粗气,烫阳剑随着主人的心情起伏,如今它跳跃在剑鞘中,宛若下一瞬便要出来大杀四方!
独孤彧似是踩着钉子一般的走向那几个不知廉耻,死不要脸,到如今还在讨论外头死去的女子那个可口,那个活儿好的……
“兽陵人”独孤彧咬牙切齿!
“正是!”几个半兽人拱手答到。
“你们将军是”独孤彧已做好了架势拔出手中烫阳剑。
“将军与您一战而败,前几日病入膏肓而死,如今我们归于兽陵公主叶逢灯旗下,想必,您二人也是故交。”
是啊!
故交!
烫阳剑脱鞘而出,它被独孤彧死死的握在手中,毫无章法的随意乱挥一通!尽管是这样,那几个半兽人仍然是无力招架!烫阳剑终究是烫阳剑,一件东西用的久了便会有自己的意识。
那早已不是一把剑,而是圣物!
常年浴血沙场,斩断多少人头颅的地狱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