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摇摇晃晃的何桢,谢宇他们一路走到了文物局里的一间二层小楼内,何桢对着楼外的门禁摁了下指纹,一扇挺厚重的大门缓慢的打开,何桢冲着朱玺尘很臭屁的说道“表妹,你看见没有,前年新改的安保,还是我爹出的钱,这里过去的设备太差了,我来了之后才逐渐改的像那么回事了一点,你离开何家太早,没见过何家的修复室,那才叫气派,上次搬了一整套的东魏彩绘墓室进去修复,那么大个家伙才占了里面一个角不到,到了,你看,这就是表哥我的工作间”
何桢走进了一间大概得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的房间,房间很高看着得有个六七米的高度,整个房间只有正中摆了一张超大的软木工案,面积得占了房间的一小半,桌子上收拾得很干净,上面都是一些工具留下的痕迹,四周的墙壁上也都特意镶上了薄薄的一层木板,上面有不少被纸贴过的痕迹
何桢一进工作间便将一件有些发黄的围裙往身上一系,顺手从桌上抄起了一个放大镜,仔细的对着谢宇带来的坛子看了起来
谢宇见状一愣说道“我们用不用换衣服,还有,这活儿就你一个人干”
何桢放下放大镜,看了看谢宇把手一摊说到“bro,把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人士就好了,不要怀疑我何桢aka残品终结者的实力,这种手艺活儿我和那帮外行干不到一块儿去,你们呢。什么也不用做,找个不碍事儿的地方看本rapper表演就好,那边冰箱里什么喝得都有,自己随意”说罢何桢继续埋头研究那个罐子
谢宇没想到何桢工作间的角落里居然还有个小吧台,这家伙到底是艺高人胆大,还是干脆就是个装b小能手啊,谢宇一时间也是没了计较,倒是刘航心大,打开冰箱拿出一瓶芝华士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还招呼谢宇过去陪他
何桢看了那坛子几眼,拿出个奇形怪状的工具在坛子的封口处试了试,然后就把整个坛子放进了一个密封的透明箱子之中,随后何桢小心的将两只手插进了箱子里慢慢的用工具取下了坛封,往里看了看,随即疑惑的从一堆碳块和石灰之中拿出了一个密封的龙泉窑梅瓶,梅瓶的口是被截开的,上半部分断口的位置还有瓶口都被蜡和胶紧紧的封住了
何桢见状又拿出一个细针一样的工具很耐心的一点点挑开了密封的材料,从断口处揭开了瓶体,这时才看到瓶中正躺着一轴古朴的书画立轴,何桢一见这立轴马上神情就严肃了几分,只见他迅速拿出一个密封的口袋将立轴装了起来,随后抽干了口袋中的空气
将装有立轴的密封口袋拿起,何桢随即快速将其又放入了另外一个更小的透明密封箱之中,在那个箱子里何桢将口袋打开,然后将所有的灯都关了,只开了几盏柔光的小灯,只见他小心翼翼的把卷轴展开,动作平稳缓慢一点多余的颤抖都没有,谢宇远远的看去,李贤的那幅画已经有些焦黄了,但除了裱纸的边边角角处有些破损外,整个画心保存的还尚且算是完整
一见此书法保存的如此完整,何桢也是大为的惊叹,随即拿出了一罐喷雾,均匀的把整幅字喷了个精湿,然后便将没用的东西统统的收到了一边,只留下了一张湿漉漉的字画还有一排叫不出名字来的工具
此时何桢突然深吸了一口气,紧接着把耳麦往头上一带,瞬间就进入了状态,随后就见他双手上下翻飞,开始把画心从老裱纸上面剥离,别看何桢歌听的陶醉身体也跟着晃悠,但是手上的功夫却是极其的稳健,一张画心光是剥离处理,普通的修复师就要用上几天的功夫,这还算是快的,但到了他何桢手中就是三下两下的事,一整张书法便被完完整整的从老裱上揭了下来
然后何桢将整幅字往桌子上一贴,就开始用方才准备好的宣纸边角料修补字画中破损的地方,这一忙倒是花了几个小时的时间,等他忙完便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了几个卷轴走到工案前冲着吧台大声问道“表妹,这说话就快忙完了,趁我准备命纸的功夫,你过来选一个裱底子吧,那张明代原装的裱底实在是不怎么样,表哥这里有几个过去剩下的老裱底子,